看出他们的小动作,马天宁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凌未喝过酒,继续坐下吃菜。
这其中马天宁也在白娟的怂恿下向凌未敬了两杯酒。
酒席上的气氛越喝越热闹,直到凌未的手机响起,众人才意识到已经吃了一个多小时了。
“书记,有事?”白东信侧头看凌未,凌未的手机屏幕遮挡住了,看不出是谁的电话。
“没事。”凌未不动声色的按掉了。
刚把手机放回口袋,又嗡嗡的响了起来。
“书记,您还是先回电话吧。”
凌未想了想,拿着手机走到了客厅里。
“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贺朝阳的声音有些急切,也有些兴奋,“我回来了!”
“嗯。”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我在白书记家吃饭。”凌未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饭厅的人都在注意他这边,遂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还有事,挂了。”
凌未接了电话,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书记,如果您有事,就……”白东信欲言又止。
凌未笑了笑,道:“不妨事,工作的事明天再谈吧,我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谈工作。”说着,还和马天虹调笑了一句,“你说对吧?马小姐?”
马科长变成了马小姐,这无疑是个非常明显的信号。
苏大姐和白娟欣喜不已,白东信脸上也笑,但是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马天虹面上有些羞涩,却仍然落落大方的与凌未干了一杯酒。
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却没人能弄明白到底怪异在哪里。
等凌未辞别了众人回到常委院一号楼之后,他的脚步已经有些漂浮了。
“回来了?”他一进门,客厅的灯就亮了。
凌未眯了眯眼,看到贺朝阳神色不善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等着急了?”凌未扶着鞋柜换鞋,嘴角带笑。
“怎么会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贺朝阳走过来,有些担心,如果不是凌未在电话中的语气过于公事化,他早就按捺不住跑到白家去接人了。
不过,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白东信最近在安南的一系列动作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他故作亲热的和各级干部拉关系也不仅仅是亲民那么简单。
“姓白的干什么了?”贺朝阳担心地摸了摸凌未。
凌未看着他,仰头笑,“他给我介绍女朋友。”
144、贺市长很生气
“你说什么?”贺朝阳以为自己耳鸣了,凌未刚刚在说什么?女朋友?!
“白东信给我介绍女朋友。”凌未还在笑,笑得有些暧昧。
“你确定?”
凌书记重重地点了点头。
“操他妈的老东西!”贺市长急了,就要冲出去找白东信拼命!他就知道那老东西不安好心,但是怎么对付自己都不碍事,丫绝对不能把主意打到凌未身上!谁不知道凌书记就是他的心头肉!这整天看得到吃不到就够糟心了,丫姓白的还敢给凌未介绍女人!
“你给我站住!”凌未一把揪住了他,“还嫌不够乱的?”
“你说,你这么晚还不回来是不是被狐狸精勾住魂了?”贺市长捧醋狂饮,脸色狰狞。
“哪个狐狸精有你勾人?”喝得微醺的凌书记轻佻地勾起了他的下巴,“有了你,我还有力气找别人?”
这小意温柔的话一说,贺市长立即舒坦到了骨子里,他怎么不知道凌未啥时候学会了这一招,忒勾人了!
“你今天吃什么了?怎么嘴这么甜?”贺朝阳眼睛弯弯,伸舌舔了舔凌未的嘴唇。
凌书记配合的张开嘴,呢喃道:“你进来尝尝。”
两个人在玄关处吻得难分难解,喝过酒的凌未自有一种平时不曾表露的放荡,勾得贺朝阳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
贺朝阳带队下去考察了三天,本就对凌未抱着七分想念,现在被喝醉的凌书记一挑拨,七分想念立时变成了十分,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越来越激烈,贺朝阳几乎想在客厅里就把凌书记给办了。
只是今天似乎不适宜做坏事,就在贺朝阳的手刚刚伸进凌书记的毛衣下摆时,门铃滴滴地响了起来。
“有人?”凌未有些迷糊,转头看向门外。
“不理他!”
“去看看。”凌未推了推贺朝阳,扶着沙发背坐起身体。
贺朝阳扒了扒头发,不爽道:“这么晚了能是谁啊!”
凌未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靠在沙发上,哑声道:“快去。”
贺朝阳不情不愿地去了,拉开大门,门口站着两名女子,他疑惑地看着对方,“你们找谁?”
“请问凌书记在吗?”为首的是个年轻女子,探头往里面看。
凌未听出她的声音,笑道:“是白娟吗?进来吧。”
贺朝阳侧身让她们进来,白娟后面的端庄女子冲他微微躬了躬身,道:“贺市长。”
贺朝阳眼睛眯了起来,“你是?”
“我叫马天虹,在财政局工作,刚刚和凌书记一起在白叔叔家吃饭。”
贺朝阳点了点头,道:“请进吧。”
两个女子进了门,凌未靠在沙发上没动,书记谱摆得十足。
“白娟啊,有事吗?”
白娟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个白瓷大盖碗。“凌书记,刚刚你没有吃主食就走了,我妈让我给您送碗面条,请您趁热吃。”
“真是太麻烦你们了。”凌未不好意思道:“你们坐,朝阳,去厨房拿只碗来。”
“还是我去吧,哪能劳烦贺市长。”白娟将托盘放到茶几上,看到贺朝阳缜着脸站在一边,心下惴惴。
她可是听过贺市长的威名,连前任书记马跃洪都赶走的猛人,由不得她不害怕。
“都坐吧,我去拿碗。”贺朝阳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女人,和悦的笑了,“你们不知道厨房在哪儿,还是我来吧。”说着,看了看那一大碗面,对凌未说道:“书记,我今天在下面忙了一天,晚饭还没吃呢,您这宵夜分我点儿?”
“你呀!”凌未揉了揉眉心,道:“我已经饱了,都给你吃。”
“那怎么行,难为苏大姐有心,您怎么也要吃两口吧?”
“你就给我留两口?”凌未瞪他一眼。
“哈哈!”贺朝阳朗声大笑,脚步轻快地进厨房拿碗筷去了。
“凌书记,您和贺市长感情真好。”白娟看到贺朝阳如此开朗的模样,有些吃惊。她可是听说贺市长是很有官威的人,安南的很多官员都怕他。
“我跟朝阳很早就认识,以前他就这么没大没小的。”凌未靠在沙发上,毛衣领口微开,锁骨隐约可见,整个人有种不修边幅的美感,和刚刚在白家饭桌上的凌书记,很不一样。
白娟还想说什么,就见贺朝阳已经拿了两副碗筷出来了。
马天虹本想让个座给他,就见他摆了摆手,笑道:“你坐吧,我坐书记旁边。”
贺朝阳熟练的分好了两碗面,看看给凌未挑的多了,还毫不客气地从凌未碗里又拨回一些。
白娟和马天虹看得目瞪口呆,凌书记却不以为忤,笑道:“你工作就这么忙?怎么连晚饭都没地儿吃了?”
“不是没地儿吃,本来从建已经安排好了,但是云舒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传份资料,所以我就回来了。”贺朝阳一边吃面一边睁眼说瞎话,“我家的传真机坏了,借您这里的用用。”
“你那传真机坏了有些时候了,快去修修,不要老在我这里沾便宜。”凌未一边吃面,一边刺了他一句。
“我总是忘记修,反正咱们两家离这么近,用谁的不一样?”贺朝阳耸了耸肩,浑不在意。
这样居家的凌未和贺朝阳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白娟和马天虹在一边坐着,眼露好奇,也不说走。
凌未看出她们目光中的疑惑,笑道:“云舒是贺市长的太太,是一名现役军人。”
两人恍然大悟,白娟还说:“贺夫人一定很能干吧?”
“能干?”贺市长撇了撇嘴,道:“女人太能干有什么用?娶了个老婆跟没娶差不多,不仅不顾家里,还把我管得严严的,多看其他女人一眼都敢拿枪毙了我!”
“不会吧?”白娟倒抽一口凉气。
“不会?”贺市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不信你问问凌书记,他那位也好不到哪里去。”
“啊?”马天虹和白娟齐齐吃了一惊,“凌书记不是单身吗?”
“法律上是单身,但是人已经被预订了。”
贺市长信口开河的几句话一下子就打乱了某些人的心,等贺朝阳吃完面,两个人也不再多留,带着托盘告辞。
“书记,吃饱喝足,我也该走了。”贺朝阳眨了眨眼。
“把碗洗了再走。”凌未佯怒道。
“凌书记,我来洗吧。”马天虹就要俯身收拾碗筷。
“不用了,一会儿我弄吧,也不早了,就不留你们了。”凌未装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对贺朝阳道:“朝阳,帮我送送白娟和马小姐。”
贺朝阳将碗筷收进厨房,领着白娟和马天虹出了大门。
“你们回七号楼吗?”贺朝阳笑道:“我送你们。”
“太麻烦贺市长了,就这么两步路,又有虹姐作伴,我们自己走就好。”白娟客气道。
贺朝阳看了看她们,也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回自己的二号院去了。
“没想到凌书记和贺市长关系这么好。”白娟一边走一边感叹道:“我就没见过领导们关系处成这样的。”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贺市长的夫人呢。”马天虹意有所指道。
“可能军人请假不易吧。”白娟笑嘻嘻道。
马天虹点了点头。
两人相携回了白家,白东信正和马天宁在客厅里聊天。
“回来了?”见女儿回来,白东信笑道:“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贺市长也在,就多聊了一会儿。”
白东信闻言挑起了眉毛,“贺市长也在?”
“对啊,”白娟笑着腻在父亲身边,娇声道:“没看出来,贺市长还是个妻管严呢!”
“你们还说起他老婆来了?”
“他老婆是个军人,管他管的可严了。”白娟说完,冲着马天虹眨了眨眼,道:“虹姐,听他们的意思,凌书记也是名草有主了,你可要努力哟!”
“小娟!”马天虹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又看看面带笑容的白书记,“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白娟笑嘻嘻道:“像凌书记这种好男人可不多了,姐,你要抓紧哟!”
白家客厅里笑声一片,凌家客厅的灯却慢慢熄了。
凌未今天喝了酒,不醉,但是有些熏熏然,不然他也不会在玄关就挑逗贺朝阳了。
喝了一杯醒酒浓茶,又简单的洗漱了一遍,凌书记拉开被子,准备睡觉。
只是今晚这个觉,注定会睡不安稳,就在凌未刚刚沉入梦乡时,一阵玻璃窗滑动的声音猛然惊醒了他。
“谁?”凌书记低声喝道。
“采花大盗!”来人从窗户上钻了进来,一个飞扑就扑倒了刚坐起身的凌书记。
“你怎么来了?”凌未吃了一惊,道:“有门不走,爬什么窗户!”
“外面多少人盯着,我能不小心一点吗?”贺朝阳一把掀开被子,对着凌书记上下其手,“你今天勾得我都快着火了,不泄泄火我今晚怎么睡觉?”
“你不怕人看见?”深更半夜的,爬窗户也是有风险的。
“不怕,你以为我把你卧室安排在大树边是为啥?”贺朝阳贼贼一笑,道:“我早就想着今天了。”
凌书记抬手扶额,这不要脸的东西,怪不得他一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卧室,原来还有这打算。
以前他就觉得,这卧室的朝向不是很好,但是贺朝阳一再忽悠他说这间窗户看出去风景最好,又自作主张的重新装潢了下,凌未对住所要求不是很高,也就随他去了。
常委院一号楼和二号楼是挨着的,距离并不近,但是贺朝阳以凌书记是南方人喜欢院子里多些绿色为由,硬是大手笔的在两家相邻的地方弄出了个小花园,花园中有木栅栏为界,中间还修了个挺质朴的小门,小门掩映在花木之中,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想来,贺市长就是这么钻进来的,凌书记想到那花木扶疏的小花园,再看看伏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某市长。
不禁大大的感叹了一句,狼子野心啊!
狼子野心的贺市长在天色微曦时,又悄悄地爬回了自己家。
凌书记躺在床上,扶着酸软的腰,在盘算今天要不要请假。自从就任书记以来,他一个月总要请三两次假,弄得人人都以为凌书记在宁北水土不服,身体境况堪忧。
凌未一边揉着腰,一边咬牙想着,今天可不能再请假了,不然上面以自己身体不适应宁北的气候为由,将自己调走可怎么办?
看来以后还要定个规矩,双休日之外,不许贺市长再爬床!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这么想了,贺市长能应吗?
贺朝阳不知道凌未正在床上咬牙切齿的给他立规矩。
昨晚吃的很饱,贺市长一整天心情都很好,不仅待人越发和悦,就是工作起来,也格外卖力。
周俊看着主子意气风发的模样,很不厚道的猜想他是不是昨晚又爬了凌书记的床。虽然说贺市长养气功夫了得,轻易不会让人看出他内心中的想法。但是周俊是他的秘书,有些事情是瞒不过的。
比如当贺市长某天格外精神时,凌书记总会在上午请假。
这背后的故事,由不得周秘书不进行某些桃色联想。
“小周,给书记办公室打个电话,看看书记来了没有。”贺朝阳一边办公,一边吩咐道。
“是。”周俊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以凌未和贺朝阳私下里的关系而言,透过秘书打这个电话很没必要。但是身为书记和市长,有些官场规则却必须遵守,如果贺朝阳去见凌未,总是迈过秘书的话,时间长了,难免会让人产生想法。
“市长,凌书记已经到了,但是他正在会见客人,半个小时后有空闲。”周俊和廖秘书聊了几句,转身来向主子汇报。
“哦?什么客人?”贺朝阳正在研究高速公路初勘报告,说话间有些漫不经心。
“是位女客,好像是财政局的。”
“什么?”贺朝阳放下资料,眉头高高地挑了起来。“财政局的?是不是姓马?”
周俊看主子面沉如水,尴尬道:“我没问清楚。”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贺朝阳摆了摆手,道:“没事了,你出去吧。”
周俊惴惴不安地关上了门,抬手轻轻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让你不会办事!让你不多问两句!
贺朝阳没心情理会周俊的小心思,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市长办公室在三楼,很容易看清前面的情况,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随即又想到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发傻,旋即踱步回到沙发前,眉头微蹙的坐了下来。
马天虹就是白东信介绍给凌未的女人,昨晚凌未已经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地向他坦白了。让两个人有些不解的是,马天虹是清族人,又和白东信的女儿是一辈,真要是和凌未处对象,虽然能解释的过去,但是也存在一定的障碍。
难道说这是一种试探?昨晚两个人滚在床上,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点。白东信是省委派下来的干部,凌未和贺朝阳明知他是来掺沙子的,也要以礼相待,维持住他市委副书记的体面。
一个地级市,市长和书记可以相处融洽,但是却不能将其他派系排挤的太厉害,不然就有乾纲独断之嫌。马跃洪已经走了,如果白东信再被弄走,那么凌未和贺朝阳之中,必定也要走一个人。
毕竟白东信代表的是宁北省委的脸面,贺朝阳和凌未再牛叉,也不能将安南搞成一言堂。允许不同的声音存在,是任何当权者必须保证的底线。
白东信也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借由马天虹来试探凌未。
一个市委书记,多年来不近女色,生活有如清教徒,这本身就容易让人生疑。更何况还有个强势的市长,经常在市委书记家蹭吃蹭喝,偶尔还要谈工作谈到深夜,或许大多数人都不会想歪,但是万一呢!万一白东信真往这条路上想怎么办?
凌未那根神经一向绷得很紧,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这也是他向马天虹释放善意的缘由,白东信的动机暂时还猜不透,但是一个端庄的美女当众向一个单身男人示好,义正言辞的拒绝和暧昧的回应,到底哪个才能迷惑对方?
凌未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渐渐对马天虹改了称呼。
知道凌未是在演戏,贺朝阳虽然心中不爽,但是也无可奈何。
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不至于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一周之内,马天虹往凌未的办公室跑了三次。
这一下,整个安南市委大院都热闹起来,本来机关大院的人们对桃色新闻就很敏感,更何况一个大美女三天两头地的往市委书记的办公室跑!
难道凌书记要焕发第二春了?要知道马天虹一个财政局科长和市委书记可没有直接联系,要不是书记默许,她能跑这么勤快?
一时间,马天虹和凌书记的绯闻甚嚣尘上,风声一直从市委小楼传到了政府大楼,周俊看着主子在外面笑容满面,关上门就黑脸沉沉。周秘书的小心肝都快悬到嗓子眼了,书记大人啊,您这次是哪根筋不对了!可别真跟着狐狸精跑了啊!
求求您快恢复正常吧,市长快暴走了!救命啊!
145、暧昧的后果很严重
在凌未和财政局某科长的绯闻传了一个星期后,安南市市委大院来了一辆军牌吉普车。
开车的是个女军官,她面容姣好,神情清冷,看到门卫拦住了军车,她冷冷地递出证件给门卫,门卫是退伍军人,一看到她的证件,立即敬了个军礼。
女军官淡淡地回了礼,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就冲进了市委大院。
“真猛啊!”门卫甲啧啧有声。
“是个中尉呢!总参来的。”门卫乙艳羡不已。
“哇靠,总参的人到咱们这里干吗?”
“我怎么知道?”门卫乙摇了摇头,道:“该干嘛干嘛,那样的人不是咱们能猜得着的。”
门卫回值班室去了,吉普车带着嚣张的气场冲上了市府办公楼的骑楼。
“小夏,你去后面找凌未。”吉普车后门打开,下来一位穿着红色紧身短裙的美艳女郎,女郎烫着一头大波浪,发尾正好搭在臀部的位置,丰乳翘臀,美腿修长,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脚上,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小夏点了点头,目送她进了市府大楼,才上车往后面的市委小楼开去。
女郎一路摇曳的上了三楼,把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震住了。这是哪里来的尤物?瞧那火辣的身材,瞧那一路飘过的香风,别说市府大楼了,就是安南也很少能见到打扮这么洋气的女人。
“您找谁?”周俊看着戴着墨镜,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美艳女人,赶忙站了起来。
“贺朝阳在吗?”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明媚的凤眼。
“在,”周俊点了点头,不解道:“请问您是?”
“我啊?”美女将墨镜插进胸口,看着周俊的眼珠子也跟着往下移,不禁得意地笑了,“我是他老婆。”
周俊目瞪口呆,这是市长夫人?市长不是说他老婆是军人吗?怎么会是这么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
“请您稍等一下。”周俊定了定神,急忙拨了内线电话。
“什么事?”贺朝阳沉稳的声音传来。
周俊看着优雅落座的女人,小声道:“市长,有位自称您夫人的女士来访。”
没用一分钟,市长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贺朝阳本来脸上是带着笑的,一看到叠着腿坐在沙发上的美艳女郎,贺朝阳也楞了,“云舒?”
“老公!”楚云舒一看到他,眼中迸发出毋庸置疑的欢喜,她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贺朝阳身边,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你想我没?”
说着,涂着鲜红唇膏的嘴唇在贺朝阳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楚云舒?”贺市长的声音都抖了,这他妈是楚云舒吗?看脸的轮廓像,声音也像,可是楚云舒明明不是这个样子啊!
“我就知道你想我。”楚云舒笑得很媚,一把揪住贺朝阳把他拖进了办公室。
望着砰一声合起的房门,周俊彻底傻了眼。
市长夫人,是不是太生猛了些?
门一关上,没用贺朝阳说话,楚云舒飞快的放开了他的手。那速度,就跟贺朝阳身上沾了什么细菌似的。
看楚云舒这态度,贺朝阳彻底放下心来。妈蛋这女人也太能演了,吓死他了!
楚云舒在沙发上坐下,拿出一包湿纸巾擦了擦手,见贺朝阳眼神难辨地看着自己,笑道:“我大老远跑来帮忙,连杯水都不给喝?”
贺朝阳嘴角抽了抽,拿过杯子给她倒水。
“一半凉一半烫。”楚女王吩咐道。
贺市长忍着气,按她的要求倒了杯水。
楚云舒接过杯子,那手指上鲜红的蔻丹着实刺眼,贺朝阳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整容了?”
此话一出,立即被女王大人鄙视了。
“我可舍不得在自己身上动刀,因公负伤的那些不算。”
“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贺市长实在是接受不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官变成如此风情万种的模样。
楚云舒喝了口水,淡定道:“刚结束了个任务,需要改变下形象转移视线。”
冷静自持的楚云舒总算让贺朝阳看到了些以前的影子,他吁了口气,道:“凌未那边遇到点麻烦,他被一个女人缠上了。”
“嗯,我已经让小夏去处理了。”
“小夏?”贺朝阳高高地挑起了眉头,“你不会让他俩结婚吧?”
“结婚?”楚云舒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凌未凭什么娶我家小夏?”
“我家未未哪里不好了?”心上人被贬低,贺市长也不甘示弱了。
“他哪里好了?男人嘛,不就那么回事。”楚云舒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喝水,“放心吧,不结婚也能把事情解决掉。”
“你想怎么解决?”贺朝阳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贺朝阳赶到市委小楼时,凌未的办公室前已经围了一大圈人。
“出什么事了?”他拉过一个工作人员,沉声问道。
工作人员本来还嫌他拉人,一看到是市长,立马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有人在凌书记的办公室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贺朝阳心道不好,急忙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虽然看市委书记的热闹不好,但是两个女人掐架这种桃色新闻可是点燃了市委小楼职员的熊熊八卦之心!
他们先是三三两两的探出头来看,最后见事态越来越控制不住,干脆都围拢了过来。
贺朝阳挤到秘书室门前时,本以为真能看到什么火爆的场面,但是等他打开虚掩的门时,发现里面还挺和平。
刘知夏站在秘书室的沙发前,穿着军靴的脚嚣张的踩上了茶几。
马天虹吓得脸色发白的蜷缩在沙发上,声音发抖,“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刘知夏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军匕,“我听说你看上了未哥?”
“没有!”马天虹急忙摇头,这个疯女人是什么意思?她只是遵照白东信的指示办事罢了,凌未是好,但是也没有好到让她拿命去拼的地步。
“没有?”刘知夏挑了挑眉,冷冰冰地盯着她,“没有看上我未哥,你竟然一个星期往书记办公室跑了三次?听说你还是个科长,据我所知,就是局长也不会随便往市委书记的办公室跑吧?”
马天虹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堪,她辩解道:“我是为了工作。”
实在是凌未给了她太过明显的暗示,又有白东信的暗地里牵线,她就厚着脸皮过来了。其实她到凌未的办公室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不过是在外间坐个二十分钟,然后进里间谈个十分钟,这十分钟还是开着门的。
不过饶是这十分钟也让流言瞬间传遍了市委大院,因为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寻常。一个女科长怎么会有那么多机会见到市委书记呢?这里面是不是存在某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马天虹和白东信也是想借由舆论造势,如果凌未确实对她有意思,就进行下一步计划,如果没有意思,就进行其他方面的调查。毕竟在白东信眼里凌未和贺朝阳的私人关系就是不正常,他走这一步棋,进可攻,退可守,就算弄错了,凌未和贺朝阳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贺朝阳就是看准了这一步才向楚云舒求援的,正巧楚女王刚结束了一个任务,有两天空闲,为了不被人揭掉身上的护身符,也为了看热闹,楚女王带着刘知夏雄纠纠气昂昂的来了。
然后,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刘知夏,把刀子放下来!”贺朝阳大喝一声。
刘知夏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凭什么!”
“你别犯错误!”
“我手上有准头。”刘知夏刷一声掷出匕首,锋利的刀尖狠狠地插进了皮质沙发的椅背,正贴着马天虹的耳际。
“别,别杀我……”马天虹吓哭了都。
贺朝阳看到这场面,刷一声拉开了大门,对着看热闹的人群大喊一声,“愣着干吗?保安呢?”
“叫保安来也没用。”刘知夏冷冷地说道:“敢跟我抢男人就要做好致残的心理准备!”
“小夏!”听到贺朝阳来了,一直躲在里屋的凌未也出来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痛心疾首啊!凌书记非常痛心疾首啊!
“你娶了我,我就不闹了。”
“你明知道不可能的。”凌书记头疼地扶着额头。
“你不娶我可以。”刘知夏淡定的点了点头,道:“那也不能娶别人。”
“你都闹了几年了,让我清净清净不行吗?”
说这话的凌书记很悲情,围观的众人恍然大悟,凌书记这是被女军痞给缠上了?怪不得这么多年凌书记都保持单身呢,有这么个瘟神挡在前面,凌书记就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啊!
“不行。”刘知夏很淡定。“除非娶我,不然你别想消停。”
“刘知夏!你这是胁迫!”贺市长义正言辞道。
“哪又怎样?”刘知夏挑了挑眉,据理力争道:“他答应我姐姐好好照顾我的!”
“照顾你又不是娶你!”
“我不管!”刘知夏表现的非常光棍,“他不娶我我就跟他耗着!”
“你!你!”凌书记手捂胸口,气得快吐血了。
马天虹贴着沙发,哭成了泪人。
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怎么?难不成这位是凌书记的小姨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凌书记还算有情有义呢,面对这性情冷淡,但是长相像天仙一样的小姨子,都舍不得下手呢!
又有人说了,这么彪悍的小姨子你敢要吗?
不管怎么样,凌书记一时间成为了市委大院里最值得同情的人,敢情人家不是不想续娶,实在是有女瘟神在前面挡着,他不敢啊!
“怎么回事?”气喘吁吁的白东信终于带着保安姗姗来迟。
明明在同一个小楼办公,但是贺市长都到了,白书记才带着保安赶到,这事着实耐人寻味。
不过此时也没人注意那么多了,白书记带着保安赶到门口,大声叫道:“你是谁?书记办公室也是你能来闹的地方?”
刘知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是谁?”
“我是市委副书记白东信。”
“哦,就是这女人的叔叔?”刘知夏慢条斯理地抽回军匕,意有所指道:“你把你侄女介绍给我男人是什么意思?要做现成的叔叔?”
“你,你血口喷人!”
“恼羞成怒了?”刘知夏笑道:“白副书记,你别怪我多嘴,我就奇怪了,怎么你对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这么照顾?你在宁北省城她就在宁北省城,你在人事厅,她就在人事局,你到了安南,她也来了安南,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人,三十五六岁都不结婚,你确定你不是设套害我男人?”
话音未落,后面立时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现在大家讨论的重点已经变了,已经不是凌书记的婚姻之路多么悲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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