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以前爱喝的奶茶要限量,就是这些小点心也尽量选低油低糖的,凌未为此抗议过,他就是无糖不欢,凭什么剥夺他的口福?
“未未,我好怕你走在我前面。”贺朝阳是这么说的。
凌未哭笑不得,“这是必然的规律。”
“可是我受不了。”他是真的受不了,从凌未被劫持时他就想过这个问题,一想到凌未会先他而去,贺朝阳就要崩溃。
“好吧,我会尽量。”凌未想到这里就皱起了眉头,“可是我真的不想走在你后面。”
“为什么?”贺朝阳疑惑道。
“习惯了你的照顾,你把我一个人扔在世上,我怎么活?”凌未坦然道:“谁给我做饭,谁给我洗衣,当我不能动了谁无微不至地伺候我?所以,还得我先走,哪怕提前一天也好。”
“可是我舍不得你先去那里受苦,听说那边天都是黑的。”
“我会走慢一点。”
想到在黑夜中踽踽独行的凌未,贺朝阳的心都快碎了,“我不争论这个问题了,不论生或死,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好。”凌未是典型的无神论者,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的今生来世,可是只要能安贺朝阳的心,他愿意诚心地许下诺言。
如果有来世,那该有多好?
凌未这么想着,微微地笑了。
“笑什么呢?”贺朝阳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想起了什么美事?”
“如果你让我吃两块周记的小甜饼,我就美了。”
“不行,你要控制糖分的摄入。”
“我又没得糖尿病,你管得太宽了。”
“为了你的长命百岁着想,我必须得严格控制你的饮食。”
凌未无奈,甩手把吃了一半的松饼扔回纸盒里,“不吃了!”
“不要浪费嘛。”贺朝阳宠溺的笑了笑,捡起凌未吃了一半的松饼塞进了嘴里。
甜蜜的下午茶时间进行了十五分钟,等贺朝阳喝光了杯子里的绿茶,凌未将桌上的纸盒等杂物收进垃圾桶,又拿湿巾给贺朝阳擦了擦了手。
“凌秘书长,真是越来越贤惠了。”贺大省长歪在沙发上,一副享受的模样。
“还不是被你逼的。”凌未洗了手回来,道:“我该回去了。”
“再坐一会儿吧。”贺省长牵着凌秘书长的袖子,舍不得让他走。
“乖,我还有事。”
贺省长表示很哀怨,“你这个秘书长比我这省长还忙。”
“这代表我比你敬业。”
“好吧好吧,”贺朝阳将人送到门口,低声道:“今天一起走吧?”
凌未笑了笑,笑容勾得贺省长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可惜还没等他行动,凌秘书长已经拉开大门,迈着优雅的脚步回去了。
时钟走向了五点半,贺朝阳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站起身来。
徐志海见他有了动静,急忙走了进来。“省长,肩膀又痛了吗?”
“没事,”贺朝阳摆了摆手,道:“叫小谭开车吧,今天准点下班。”
“好。”徐志海出去打电话,贺朝阳一边将桌上的文件收进抽屉,一边计划着和凌未找个什么地方吃饭,前些日子钱宁他们过来去的那家羊肉馆不错,天冷了是不是该找个地方给凌未好好补补?
想到凌未补过身体后,他就可以……贺省长笑了,笑得暧昧又得意。
徐志海已经通知了谭成功,贺朝阳穿好外套,徐步下楼。他是这个楼里绝对的一号人物,所到之处迎来一片问候声。
等他走到凌未的办公室前,正好看到有两个小姑娘提了包赶着下班,看到大老板到来,两个人就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学生,贴着墙根连头也不敢抬。
“下班了?去约会?”贺朝阳难得好心情地问道。
小姑娘们吃了一惊,看到大老板面带微笑,确实没有在生气,遂激动道:“是是是……”
“不是……”
“哈哈!”两个迥然不同的反应逗乐了贺朝阳,他笑着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年轻人就要有活力,不要缩手缩脚的。”
“是,省长!”小姑娘们松了口气,赶忙背着小包跑了。
贺朝阳带着笑推开凌未办公室的门,道:“凌秘书长,下班了。”
凌未拿着电话,朝他歉意的笑笑,“我们得去见个人。”
“我们为什么要请那谁吃饭?”刚刚还和小姑娘开玩笑的贺大省长臭着一张脸,不满道:“让他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远来是客,再说唐大哥是来天山投资的,你总不能把财神爷往外推吧?”凌未捏了捏他的手,道:“一会儿不许摆脸色,必须得笑。”
“凭什么?本省长又不是卖笑的!”
“唐家远可不是代表他自己来的,他身后还有整个港商团队,你想引进资金就不能得罪了他。”
“天山又不是离了他的投资就发展不下去了。”贺省长仍然别扭着。
“多个朋友多条路,他已经有固定的伴侣了,你吃哪门子干醋?”
“我就是不喜欢他,看见他就烦!”
“那好吧,我自己去见他。”
“你敢!”
谈话不欢而散,徐志海坐在副驾上听着他们的谈话,小心肝一阵乱颤,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怎么比他跟老婆吵架还粘缠?
怪不得他总觉得贺省长和自己相处很生疏呢,原来他和凌秘书长私下里是这个样子的,想到堂哥徐学海在上任之初给予自己的忠告,徐志海觉得堂哥的话里肯定还有未竟之意。
车子在乌城最豪华的酒店门前停了下来。
虽然是会晤私人朋友,但是唐家远这次到天山确实是带着投资的意向过来的,所以当省府一号车停到骑楼下时,硬是把酒店的门童吓了一跳。
不会真的是省长大人吧?要知道这位可是天山最强势的人物,听说连省委一号都要礼让他三分。想到在这位的治理下,天山的治安一天比一天好转,门童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官员是不是诚心诚意为人民服务,老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秤,而贺朝阳的表现已经超越了普通标准,迈向了神只的行列。
“欢迎光临!”收到门童的示意,大堂经理急忙跑了出来。
贺朝阳下了车,与凌未相偕往里走,唐家远站在门边,微笑出迎。
“唐大哥,好久不见了。”凌未看着鬓边染上灰白的唐家远,话语里有些感慨。
“嗯,是很久没见了。”唐家远笑着与他握了握手,道:“你可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俊秀,这么清雅,时间仿佛并没有在凌未身上留下痕迹。从另一个侧面来说,凌未确实被贺朝阳照顾的很好。
“贺省长,欢迎欢迎。”
“哼。”贺朝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敷衍地与唐家远握了握手,道:“欢迎唐先生莅临乌城。”
凌未投给他警告的一瞥,贺朝阳的气势顿时减弱了三分,唐家远的眼神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互动,看到贺朝阳在凌未面前吃瘪,顿时就觉得当初的记忆又回来了。
看来,这位贵为省长之后也没摆脱得了妻管严的本质。
或许,他一直乐在其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话匣子渐渐打开了,毕竟有当初的交情在,席间的话就有些无所顾忌起来。
唐家远经过多年的经营,已经稳稳坐在了港城富豪榜前三的位置,他这样的身份到哪里都会是当地的座上宾,这次到天山也为了打通与中亚的贸易通道而来。
与贺朝阳就一些政策方面的事务交换了意见后,唐家远渐渐把话题转移到了两人的私生活上。
“你们俩没住在一起?”唐家远很自然地问道。
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话,徐志海差点把嘴里的酒吐出来,省长和秘书长住在一起?怎么可能?
贺朝阳看着秘书些微失态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他以为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徐志海应该发现了他和凌未之间的不同,怎么这家伙竟然迟钝如此?难道徐学海没给他这个堂弟普及一下省长和秘书长在一起的相关知识?
意识到说错了话,唐家远端起酒杯,自罚一杯。
“我和朝阳是邻居,我现在和一个小妹妹住在一起。”
“小妹妹?”难道两人情变了?不可能啊!
“嗯,也是朝阳的妹妹。”
这是使障眼法呢,唐家远表示理解。
凌未和唐家远聊着天,谭成功则进来把徐志海叫了出去。
谭成功把徐志海叫出去后,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单开了一桌,继续吃。
“谭哥。”
“嗯?”
“贺省长和凌秘书长住一块儿吗?”徐志海其实早就有感觉,只是这事他闷了很久,就连堂哥他都不敢透露一点,生怕给主子招来灾祸。
“嗯。”谭成功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眼里满是忐忑和忧心,平静道:“以前在南平时,他们就是一家。”
当啷,筷子掉在了碟子里。徐志海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道:“我堂哥也知道?”
“他为凌秘书长当了五年的秘书。”
这就是知道了。
徐志海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了他和贺省长的隔阂在哪里,知道领导的隐私才是真正亲近的开始,贺朝阳走到这一步,早就不在乎什么隐私攻击了,他这个秘书要做的,就是维护好领导的形象,争取早日真正成为领导的自己人。
谭成功告诉自己这些,就证明从今天开始,他真的进入了贺朝阳的核心圈子,迈向了通往自己人的第一步。
“我会好好为省长和凌秘书长服务的。”
看他这么上道,谭成功笑了,“好好表现,会有好前程的。”
徐志海得了指点,更加卖力的工作。
除了努力为大老板服务外,徐志海不忘讨好凌未,时不时拿着文件去向凌未讨教。夫人满意了,大老板肯定也会更满意吧?
可是他想错了,对那个醋坛子贺老板来说,别人跟他老婆多说两句话他的脸都能阴半天,你一个小秘书三天两头骚扰他老婆算怎么回事?幸好徐志海工作能力不差,他对凌未也没有别的绮思,不然贺朝阳早就找机会把他发配边疆了。
最后,又是谭成功出面做了好人,警告他道:“兄弟,听哥一句话,要想长长久久的跟贺老板干下去,最好离凌秘书长远一点。”
“可是,他们不是……”走夫人路线有什么不对吗?
“你忘了前两天调到妇联去的小许了?”那位含蓄地跟凌秘书长表白了一下,第二天就被调走了。
徐志海脸色一肃,“你是说……?”
谭成功点了点头。
徐志海简直想抱头哀嚎,谁见过这么爱吃醋的省长?多看他老婆一眼多说一句话都不行,那自己……想到他借口请教实则跟凌未拉关系的情景,徐志海后背倏然渗出一层冷汗,省长大人忍到现在都没处理自己,绝壁是法外开恩!
看来,要想成为省长家的自己人,他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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