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了。直到站在大殿里听着皇帝和众大臣说话,沈冬雪才反应过来,卫慕清并没有说让自己拿什么交换!自己好像,被坑了?
坑完驸马的公主觉得顿时神清气爽,便叫厨房负责养兔子的人把两只兔子装进刚打好的精铁笼子里,连着一些菜叶野草一同送到了她居住的院子里。
“公主,您明明就没打算吃这两只小兔子,为什么不跟驸马明说呢?”云梦看着卫慕清开心的喂兔子,还时不时揉两把兔子毛,忍不住开口问道。
卫慕清把其中一只抱进怀里,一边顺毛一边道:“这叫情趣。”
“情趣嘛奴婢是没看到,倒是公主跟驸马明明互相倾慕,相处时却又总是克制着,奴婢看得都快急死了。”
“哦?是吗?”卫慕清把兔子放回笼子里,关好笼门,转头眯眼笑着看云梦,“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呢。”
见卫慕清这个神情,云梦云泽内心皆是一颤。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云梦连忙躬身道:“公主恕罪,奴婢不该妄议公主与驸马的私事,请公主责罚。”
“便去洗衣房做三天工吧!云梦啊,你自小便是本宫的贴身侍女,无论宫里宫外的礼数,你都一清二楚,只是近些日子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了呢?”
“是奴婢恃宠生娇了。”
“既然这样,三日后你就不必跟着本宫与驸马去灵州了。本宫去灵州是拜见公婆的,你这张嘴要是再管不住‘恃宠生娇’了,本宫和父皇可是都要丢面子的。”
“公主教训的是。”
“现在便去洗衣房吧。”
“是。”
待云梦离开,云泽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开了口,“公主,看在云梦服侍您多年的份上,去灵州还是带上她吧。”
“怎么?你也要‘恃宠生娇’了?”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觉得云梦这三日一定会好好反省的,去灵州只带奴婢的话,奴婢怕自己一人伺候不好您。”
“怎么?你这是也想留下陪她?还是你想告诉本宫,本宫很难伺候?”
“公主恕罪,奴婢嘴拙,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不用求情了,你这个‘情’越求,云梦受的惩罚越难结束,懂么?”
“是奴婢僭越了。”
“把兔子送回去吧,笼子收好了,别叫驸马知道。”
负责养兔子的人之前从未见过卫慕清,只是听闻这个公主深得圣上宠爱,今日可算一见什么叫做“恃宠生娇”了,连自己的贴身婢女都毫不留情,当真冷血。怕多说多错,下人只是应了声便小心翼翼地提着笼子离开了。
沈冬雪下了朝,被卫慕程拦住了。
“听皇妹说,你们准备回灵州看望父母?”
“是微臣父母想当面谢过公主,但是又怕贸然上京打扰,正巧家兄案子要重审,微臣便想着带公主也去看看灵州的风景。”
“皇妹自小便未出过远门,这一路上还要驸马多多照顾。”
“那是自然,公主既然下嫁微臣,那微臣作为驸马自是应当将公主照顾得无微不至。”
“听闻灵州多湖,皇妹又喜欢吃鱼,这些银票是本宫这个做皇兄的一点心意,这几天不巧,政事繁忙走不开,你就替本宫转交给皇妹吧。”卫慕程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厚厚一沓银票。
“多谢皇兄,劳皇兄费心了。”沈冬雪接过银票,看了一下面值,知道里面定是夹了纸条,便立马小心翼翼地收到怀里。
见沈冬雪意会了,卫慕程拍了拍沈冬雪的肩,笑道:“你我是一家人,谈什么费不费心。”
旁边有路过的大臣见此便凑上前道:“太子与驸马的郎舅关系如此之好,真是朝廷幸事。”
沈冬雪闻言,立刻正色道:“齐大人此言差矣!下官与太子殿下交好与朝廷无关,只是因着公主与太子、微臣与公主皆是一家人。”
“是下官鲁莽了。”
“妹夫说的是,还望齐侍郎日后慎言呐!行了,本宫还有事,便不送两位了。”
“皇兄慢走。”
“太子慢走。”
目送卫慕程离开,沈冬雪又冲齐侍郎拱手道:“齐大人,下官还要回府陪公主用膳,就先告辞了。”
“驸马慢走。”
“齐大人慢走。”
☆、第 17 章 第17章
在等待归乡的日子里,沈冬雪的驸马日子照常过着。
早晨从卫慕清怀里醒来,起床更衣洗漱,用过卫慕清分给她的早膳之后上朝,一下朝便回府同卫慕清一起用午膳,然后午休,再从卫慕清怀里醒来……沈冬雪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明明自己以前睡相很好的,现在怎么总是往人怀里钻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对卫慕清的非分之想太深刻,所以熟睡时下意识就靠过去了?那以后自己会不会无意识地做出更逾越的举动?思及此,沈冬雪决定取消自己的午休以减少跟卫慕清相处的时间。
“后日启程,微臣心情激动难以入眠,怕影响公主休息,还是去书房看书了,请公主一人休息吧。”
“正巧,本宫今日也不困乏,便陪你去书房吧。”
沈冬雪本想借机避开卫慕清,谁知道卫慕清压根不给这个机会。
见沈冬雪面露难色,卫慕清脸色也难看了几分,“怎么,驸马还有什么事要瞒着本宫不成?”
“公主多虑了。”
“那就是你讨厌本宫?不想跟本宫共处一室?”
“不,微臣怎么会讨厌公主。”
“那本宫说要陪你去书房,你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
沈冬雪心里有苦却不能直言,只好找借口:“微臣是担心公主习惯了午间小憩,突然取消会不适应,身体吃不消。”
“劳驸马费心了,本宫身子可是比驸马还硬实些呢。走吧。”
被卫慕清霸道地挽起手的沈冬雪欲哭无泪。如果卫慕清哪天知道了自己的龌龊心思,别说是挽手了,怕是连见都不想见自己了吧!沈冬雪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决定好好珍惜现在的相处,这非分之想断不掉就断不掉吧!
卫慕清的书房藏书丰富,从皇家典籍到民间话本一应俱全。沈冬雪站在书架前,本想抽本话本来看,可看到卫慕清坐在旁边,只能转手抽出一本名字看似十分学术的薄册――
《鉴花典》
看到书名之后,卫慕清神色变得有些奇怪。沈冬雪余光瞥见了,有些纳闷地翻开了这本书,看了两页便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急忙要把书放回架子上,却怎么也放不上去。
卫慕清见她又羞又怒,一下子没憋住笑了出来。沈冬雪这才知道卫慕清刚刚那奇怪的神色是为什么了!《鉴花典》听上去像来是鉴别花草的,可是它不是,它是一本春、宫、图!还是皇家御制的!
“公主!书房里怎么会有……会有这种书?!”
卫慕清收住了笑,仰视着沈冬雪,一本正经道:“皇家子女成亲立府的时候,礼仪司会特意把这个添进嫁妆或者聘礼里呢。怎么,驸马家乡之人成亲没有这个吗?”
“微臣在家乡时又没成过亲,也没见过人成亲,又怎么会知道?”沈冬雪恼羞交加,语气里带着小女儿家的嗔怪。
“巧了,本宫也没看过这本书呢。既然驸马也没见过,不如今日就和本宫一起研读一下?”
“公主,这于理不合!”
“哦?怎么于理不合了?”
“微臣是……公主你我都是……怎么可以一起看这种书呢?”
“你我‘夫妻’之间,看些能增加闺房之趣的书有何不可?”卫慕清刻意加重了“夫妻”的读音。
沈冬雪语塞,只是面红耳赤地睁大双眼,瞪向卫慕清以表达自己的抗议。可在卫慕清眼里,这样的沈冬雪就是一只张牙舞爪却没什么实际伤害的兔子。于是长臂一伸,猛地用力,将人拽进自己怀里,让沈冬雪坐在自己腿上。卫慕清发现沈冬雪果真和看起来一样瘦小,搂在怀里都轻飘飘的。
“便从第一章开始如何?”
卫慕清的声音和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沈冬雪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瘫在了卫慕清怀里,“被迫”陪卫慕清看起了《鉴花典》。
沈冬雪觉得自己真的是把卫慕清得罪透了,卫慕清才会这么整自己。幸好书房里没有丫鬟下人,不然真不知道她的脸要往哪搁才是。
“研读”了半个时辰春宫图的沈冬雪觉得自己快要燃烧起来了,偏偏卫慕清面色如常,仿佛两个人只是并肩而坐一起读诗读史。
直到云泽来敲门送茶点,沈冬雪才得以解脱。于是第二天的午休时间,沈冬雪哪也没去,乖乖躺在榻上小憩。
“公主驸马一路平安!”到了八月初一,公主同驸马回灵州的日子,管家带着众房院的管事给两人和一众侍卫送行。
坐在马车上,沈冬雪又开始坐不住了,“公主,我们真的是要去灵州了吧?”
卫慕清径自看着手里的书,不搭理她。
沈冬雪也不恼,一个人坐在那,一会吃点点心一会喝口茶,一会翻翻书一会哼哼曲,好不开心。直到天黑,车队暂宿在一个不大的客栈。
“公主,真的要住在这儿么?”云泽看着客栈昏暗的环境,小心翼翼地问到。
“不然这方圆十里内还有第二家客栈么?”
“拖累公主,跟微臣一起吃苦了。”
“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的,驸马这话可是见外了。”卫慕清看了看客栈的“上房”,差是差了些,但是好歹也分了内间外间。
“公主与驸马今日可要沐浴?”
“罢了,天已然凉了,此处环境不好,待进了县城再说吧。”沈冬雪想了想说。
“是。”
“侍卫们都安排好了?”
“回公主,都安排好了。”
“时候也不早了,都歇息吧。云泽今日就住外间吧。”
“是。”
客栈的床很窄,虽然睡两个人没问题,但比着驸马府的还是差远了。沈冬雪看了看,觉得睡在这张床上一定免不了和卫慕清肢体接触。睡着了钻到卫慕清怀里也就算了,毕竟那时候自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她是清醒的!
“驸马,歇息吧。”
沈冬雪看看卫慕清,又看看床,“要不,微臣去……”
“恩?驸马要去哪?”
“微臣再去开一间房吧。”
“怎么,驸马是希望明天就传出去‘公主驸马关系破裂,客栈分房’的消息?”
“是微臣考虑不周了。”
“坐了一天马车,驸马不乏本宫也乏了,便上床歇息吧。”
在卫慕清的注视下,沈冬雪低着头宽衣上了床,怕睡不开,自觉地贴墙平躺着。
两个人安静的躺了一会儿,卫慕清发现沈冬雪一碰到自己就往墙上贴,便笑着开口道:“既然床这么窄,不如本宫和驸马都侧躺过来。”
沈冬雪觉得有道理,立马从平躺变成了面朝卫慕清侧躺。卫慕清也侧过身子,面朝沈冬雪。
然而过了没多久,沈冬雪就觉得有什么搭到了自己身上,伸手一摸发现是卫慕清的胳膊。沈冬雪摇了摇卫慕清,结果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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