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说:“你应该还记得曹运清,周永吉是他专业到地方的化名。因为他之前的档案是加密的,所以公安部的人费了很多功夫才查到我们这里,最终确定了身份。人是七处走出去的,犯下这样的大案,事情还是要由我们来收拾。”
廖忠平说:“他除了抢银行爆头之外还做了什么?”
首长于是简单介绍了下他所知道的情报——因沉迷赌博被七处开除之后,曹运清转业到地方,进入某地城管大队,期间他拉帮结伙,纠集了一批城管在当地市场收保护费,为争地盘和本地黑帮火拼,形成一股势力后他更参与贩毒、走私军火、组织卖y等等传统的不法勾当,曾亲自远赴缅甸等东南亚地区和当地非法武装势力接洽。在此过程中他与当地老牌的几个帮派积怨日深,有证据表明他是五年前某个黑帮大佬一家七口被灭门的真凶。案发后他被手下出卖后他遭到公安部通缉,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销声匿迹。从去年开始,陆续发生了几起在银行门头以抢钱为目的的枪击案,共造成五死三伤,造成了很严重的社会影响,案子甚至惊动了zy。公安部把他列为极端危险份子,找到七处也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廖忠平听了之后一言不发。
首长说:“这一次清理门户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忠平,你有没有把握?”
廖忠平面无表情地说:“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首长的声音很明显放松下来,“你办事,我放心。”
领命之后廖忠平领导的三人行动小组立刻与当地公安部取得联系,以省级单位的名义加入捉捕行动指挥部。
指挥部据曹运清留下的蛛丝马迹,判断他是想逃窜到附近郊区的一座大山中,理由是现在他的头像到处都是,已经陷入人民战争的往往,而曹运清的野外求生能力很强,故而他躲到人迹罕至的深山可能比较大。
廖忠平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认为曹运清大隐于市,应该还在市区之内。
指挥部的领导不知道廖忠平的具体身份,只知道是中央特派人员,负责捉捕,对于他的异议颇为不以为然。
廖忠平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兵分两路。”
指挥部领导说:“行动要有重点,警力有限,客观情况也不允许在市区内动静过大。”
廖忠平说:“你误会我的意思。我赞同你按照既定的方案把重点放在大山,必要的时候搜山也可以,尽可能高调。而我会负责盯住市区这一块,如果有任何关于曹运清行踪的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处理。”
指挥部的领导说:“看来你在搞声东击西的战术,我们这么多干警都成了你的烟雾弹。你就这么确定他不在山上?”
廖忠平说:“我们看结果。”他没说的是昨天半夜他还和嫌犯在吃大排档,那个时候警察和警犬已经把大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刑警大队作为基层单位承担重的任务,从组织到协调到走访,简直像承办一届三省四市运动大会一样琐事繁杂。全体警员取消休假进入警备状态,分成若干工作小组,各司其职。
景彰来不及品位失恋的痛苦就一头扎进工作中,开车满城巡查。虽然满城戒备,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然而面对一个反侦察能力如此高超的巨匪,谁心里都没有底一定可以让他落网。
期间景彰接到指挥部的几次指令,说接到群众举报某处有某人形迹可疑像似嫌疑人,景彰和小方毫不懈怠四处奔走,然而说不出是让人失望还是让人放心,结果证明都只是虚惊一场。
三番五次下来小方多有抱怨,景彰正色说:“这个时候群众人心惶惶,难免草木皆兵。我们的态度是宁可接到误报一千,不能错过犯人一个,抓犯人不正是我们的天职!”
小方说:“景队,你说的对,不过……你这脸怎么苦大仇深的?是你隐形眼镜掉了还是咋的,怎么看着跟哈士奇似的。”
景彰说:“想到那家伙怀里揣着并枪,随时会危及社会安全,难道你笑得出来?我是笑不出来。”
小方说:“虽然景队你平时就是一身正气浑身是胆,但是今天格外一本正经……我知道了,你是失恋了!”他就是贫嘴开玩笑,然而玩笑开在马蹄子上,被景彰一顿臭批,说他工作不严肃紧张什么的。
小方说:“……景队,你不会真的失恋了吧?!”
景彰再次批评他。
小方表示伏法,然而过了一会嘀咕说:“这个罪犯还是祈祷不要被你遇上,否则的话他可就惨了。”
正说话间,指挥部那边又打过电话,说他们负责巡查的辖区内有群众举报见到疑似周永吉的人物出现。景彰和小方两人不敢懈怠,前往一探究竟。
远远看到那个疑似嫌犯的时候小方第一反应还是被耍了,那个人从头型到面部特征都和通缉照片上的人不一致——留了把络腮胡子。
然而景彰却仍旧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盯着看,并决定下车近距离仔细辨认。
小方对于景彰的直觉和洞察力一直是信服的,这时候也打起神一起下车尾随那人而去。
两人跟了那人几十米,距离在缩小,这时冷不妨他突然转身和景彰他们相向而行,嘴里念叨着:“大概是找错地方了。”
小方眼睛盯着那人,觉得和通缉照片似是而非,不敢确认。
而景彰则目光如炬,在双方错身而过之际出手拍住那人的肩膀说:“等等。”
那人表情错愕,“干啥?”一口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
景彰说:“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那人说:“你们是什么人?”
景彰来不及阻拦,小方就用影视剧里标准的潇洒姿态出示了警官证,说:“我们是警察,现在例行检查,请配合。”
那人嘀咕着“做啥子么……”唠唠叨叨地抱怨,手伸向怀里的口袋。
景彰的眼里这个人的姿势好似放缓,时间也放缓了十倍,千钧一发之际,他条件反地反手拔枪,几乎同时两声枪响在这平和的小巷传出……
廖忠平接到有警察和曹运清在市区某地发生巷战的情报第一时间带着手下赶赴现场,鉴于本地的交通情况,直升飞机被派上用场。
景彰中弹数分钟后直升飞机已经在最近的广场上空盘旋,三个身着标准反恐装备戴黑色面罩的特种兵缘绳而下,引起围观群众的无数惊呼。
救护车还没有来,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人廖忠平恰巧认得——好像是叫景彰的警察,上一次库珀案的时候被他当诱饵调出大鱼的那个小虾米,当时似乎受伤不轻,这么想来应该是刚出院不久——还真是个倒霉蛋。
另一个小警察抱着他的头哭咧咧的,好像被吓得不轻,腿部似乎被流弹擦伤,并无大碍。
廖忠平问了小方曹运清的逃跑方向,命小王和小丁留下护理伤员维护现场秩序。
小王不服从,坚持跟他一起追踪。
五百米开外是一条荒废的铁路线,两旁破旧不堪的库房和潦倒民房,掩映在疯长的荒草后,生锈的铁轨向两边无限延伸出去。
廖忠平和手下追踪至此,向左右两边看,离曹运清逃离现场已经过去十多分钟,早已不见身影。
小王焦虑地请示长官:“是左还是右?——我们分头行动?”
廖忠平让他噤声,俯身把耳朵贴在铁轨上,屏息听了几秒钟,之后立刻起身,毫不犹豫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奔。
小王也随后跟上。
大概跑了四十分钟后,前方隐隐地传来枪响,他们加紧步伐,又数分钟后风中传来血腥味道,随后他们在路边的荒草中发现一具新鲜尸体,对方身着铁警制服,眉头中间只一个红点,一枪毙命。
在确认此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后两人重新上路,并且加快了行军的节奏。
又二十分钟后,他们路过铁路旁一个废弃的仓库,廖忠平放慢步伐,最终停下深吸了一口气,他隐隐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硝烟味道,跨下铁轨,站在仓库前,环顾四周。
小王知道他这是锁定目标了,打算跟随他进入战区。
然而廖忠平则要求他留在外面,跟支援部队做好联系,再找个隐蔽的地点做狙击准备。
小王却不同意这个安排,想要跟着一起进入打配合,把握大一些。
廖忠平瞥了他一眼说:“当初在一切训练的时候我的成绩比他好一点。这种场合不需要你手。”
小王暗自冷笑,坚持己见。
廖忠平冷声说:“上面怕我心软放了他?——可惜现在我是你的指挥官,想挑战我等到你爬到我头上再说。”
小王说:“可是主任我认为……”
廖忠平揪起他的衣领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拳又把他扯回来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你在上面人那里得了什么密令,如果你再跟我指手画脚我保证让你在七处的地下室看一辈子库房。”
小王闭嘴,服了。
廖忠平把他丢在一边,重新拎起枪,最后交代说:“找个隐蔽的狙击点,如果从这里走出来的不是我你可以补一枪——当然,如果是我的话,你想开枪也欢迎。”他随意而冷淡的一瞥分明是看懦夫一般。
小王握紧了拳头,眼睁睁看着廖主任在单枪匹马走进冷仓库的影中。
33第8章(4)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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