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 35第8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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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突然间变故徒生,曹运清背信弃义,快速抽出枪对着廖忠平,近距离砰地开枪。

    他脸上来不及露出得逞的笑容便永远地定格在一个惊惶的表情——刚才的电光火石间廖忠平并没有应声倒下,而是以更快的速度闪到他身后,并且拔出钉在他骨头上的刀,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惨叫出声,因为接下来那刀刃就顺势割开了他的喉咙。

    大量的血喷出来,曹运清唯一的好手拼命捂着自己的脖子,然而无济于事。他想大喊,然而无法出声,只能在求生意志仍旧很强的情况下清楚地感觉自己死去。

    廖忠平看着从前的战友在苦苦挣扎,死到临头仍旧不放弃生的希望,那滚热的血溅到他的脸上,他看着曹运清的死亡过程,就像看着自己临死之前的丑态。

    这不是第一个死在他手里的七处人,也不大可能是最后一个,将来他自己也可能死在另一个七处人手里——天道轮回,一切皆有可能。

    警察喇叭还在不知疲倦地喊话,下午的阳光越发肆虐,无数的枪口对着仓库的出入口,影里发生的事情外界一无所知。

    最终仓库的影里溶出一个人,廖忠平浑身是血出现了,他仍旧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双眼和口鼻,看得见斑斑血迹。

    他略扫了一眼,目光扫过仍旧藏在高处草丛中的小王。

    小王的手不听使唤地抖了,他想象着自己利落地扳动扳机,这个一直强势压制他的上司脑袋迸出漂亮的血花……

    然而想象终归只能是想象,他默默收起枪支,结束狙击状态。

    廖忠平高声说:“周永吉已死,你们进去收拾吧。”

    警方收起枪械,进入现场。

    不久,曹运清的前妻带着三岁的小女孩赶到现场,她看上去只是个木讷的普通女人,被人家安排去认尸。

    一般情况下拂尸恸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她睁着茫然的眼睛看了眼就赶紧闭上眼背过去,说这不是她男人,长的不一样。

    警方向她解释人被割喉死后皮肤紧缩,五官会有略微变化,何况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周永吉进行了易容。

    然而无论怎样解释,女人就只是否认眼前的现实,要求带着孩子离去。

    可是警方还要追查巨额钱款的下落,一时半会的并不打算放人。

    廖忠平只在现场呆了一会,看着验尸官把尸体装进黑色裹尸袋抬走,他就没有逗留,悄然离开。

    指挥部的领导本来还担心因为之前在大山还是市区重点围捕的分歧而受到他的奚落,至此松了口气。

    十五分钟后,案件的最新进展开始出现在各大微薄上,被竞相转发,几小时后的晚新闻也进行了实时播报。

    本地晚间新闻上端庄的女主播一本正经地读着新闻稿——

    “据某市公安局的通报,a级通缉犯周永吉下午被公安干警勘破行踪,随后与两名刑警发生了激烈枪战,周逃窜至某仓库后被击毙。两名干警不同程度受伤,其中受伤比较严重的景彰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他的英勇受到公安部领导的高度赞扬,有望被授予特别奖章,而本市全体干警荣获集体一等功……”

    画面切换事发后现场的一段视频,然后又是周永吉的近照。

    脱衣舞俱乐部的更衣室的墙壁上有一个led电视,舞娘们也纷纷关心起时事来,围着看议论纷纷,讨论这悍匪是否来是她们这里的客人。

    梅宝本来对新闻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偶然间看了新闻上周永吉的照片她就放弃了穿外套的打算,上身只着黑丝蕾丝边文走近了看新闻。

    有舞娘留意到她的不寻常,撞她肩膀问说:“难道你见过?那你可冤了,到手的五百万啷个飞了。”

    梅宝淡淡地说:“没有,不过长的像从前一个人认识的人。”

    廖忠平坐在刘莲子办公室的椅子上,坦然面对自己的心理医生。

    刘莲子小心地说:“我听到这个案子之后今晚想突然约你见面,希望你不会觉得唐突。”

    廖忠平表示可以理解,“你的工作内容就是关注我的心理健康——不过我不认为自己的神经脆弱到需要接受心理援助。”

    刘莲子说:“我当然知道你已经是身经百战,但是这个案子很特殊,坦白地讲曹运清是否让你想起别的什么人?”

    廖忠平说:“没有。”

    刘莲子叹气,“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聊,懊悔、沮丧、压力、悲愤、兔死狗烹或者兴奋都可以谈。”

    廖忠平笑说:“你想太多了。这是工作。”

    刘莲子说:“就算是工作,做的时候也有会不同的心境。你难道就没有产生职业倦怠?”

    廖忠平说:“我今天对曹运清说过——我发誓效忠的是这个国家和他的人民。到今天为国为民仍旧是我的理想,还有什么能够比我的工作更能够实现这个人生理想?——我没什么好抱怨的。”

    刘莲子不禁想眼前这个男人意志和修辞都很强大,这么看来他的某些瑕疵可算作瑕不掩瑜,到底自己对于他来说有没有存在的价值?他是否需要医治?——产生质疑的反而是她。

    廖忠平顺利离开刘莲子的办公室才觉得这一天可以称为结束了。

    他回到入住的招待所,养子夜辰早已经在保姆的照顾下上床睡觉了,他坐在床边默默地看了看孩子,了他的脑袋,然后就起身再次出门。

    梅宝下班是在午夜,出了俱乐部不意外地看到那男人的身影挨着一辆车站着。

    梅宝想起今天的新闻,格外留意他的脸,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总觉得那是张有点悲伤的脸——她从以前似乎就能轻易看穿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下面的表情。

    叹气,她认命地走过去,廖忠平说:“你今天没有看到就跑,有进步。”

    梅宝说:“逃跑有用的话我会逃的。”

    廖忠平说:“无所谓你是因为什么留下,今晚只要你陪我就好。”

    他给梅宝打开车门,邀她上车。

    梅宝看看他,最后抬起长腿上了车。

    廖忠平说:“你可以选择地点。”

    梅宝说:“何必那么麻烦,这里就可以。”

    廖忠平说:“一旦接受了,你还是个爽快人——我没什么问题,偶尔车震也别有滋味。”

    他把车稍微开了段距离,停到一处光线黯淡的僻静小巷,解开安全带就要开动。

    梅宝制止他,“你不觉得这样太鲁?——这种事需要一点浪漫的前戏。”

    廖忠平说:“……要求搞车真的女人还要求同时有浪漫的前戏,感觉有点不对劲。”

    梅宝说:“我不习惯太猴急的方式,你不能只顾自己爽吧。”

    廖忠平觉得可以认可,他今晚绝无让她再次逃走的打算,意志十分坚定,因此不差再等一等。从女人那里得到满足之前让女人稍微满足下也算礼貌。

    他决定先礼后兵,“我们就先按照你的方式来。”

    梅宝侧过身,一手支颐,看住他,说:“首先我们应该对彼此有个初步的了解,来聊聊这一天的内容如何?我先说——上午我睡觉,中午起床,下午去医生那里取药……”她把一天的行程娓娓道来,“你今天做了什么?”

    廖忠平侧过脸头去看她那张漂亮脸蛋,不知怎么的略有所动,在刘莲子面前隐藏起来的倾诉**悄然而生。

    他探过手抚弄梅宝的发丝,“我今天因为工作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闹翻了。”

    梅宝的声音低沉下去,缓声说:“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廖忠平说:“他曾经是个正直健康的人,有一次因为工作需要去澳门赌场。他在里面呆了三天三夜,出来之后他的生活从此就毁了。沉迷赌博让他失去了正常人的理智。多年来他都是系统内的反面教材,一个意志薄弱的失败者。可是谁还记得他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

    “你很难过?”

    廖忠平着他的脸,“只有一点点。这是工作,没有办法。”

    梅宝细长的手指敷在他的手上,“不管你做什么,我相信你都是在做你该做的事情。”

    廖忠平笑了下,“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到头来知我者是个陌生的舞女。”

    他忍不住探过身去把脸埋在那女人温柔的发丝里,闭上眼深吸了口女人的体香,心里放松下来。

    梅宝没有推开他,过了一会,手迟疑地放到男人的背上,轻柔地抚慰。

    “好可怜。”她心里难免这样想,“男人再强大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有那么一会,两人什么都没有做,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互相依偎而已。

    然而这温情的一刻却被廖忠平打破,他亲着梅宝的耳朵,问:“前戏时间够了吗?”

    梅宝翻了个白眼,稍微拉开点距离,却嫣然一笑,什么也没说,这次主动亲吻上去。

    廖忠平稍微愣了下,随即抢回主动权,把梅宝压在椅子上狠狠疼爱,手顺着梅宝的美腿一路攻城略地向上探入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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