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鹿鸣记》,现代很多人都听过名字,据考证成书于赵景帝时期,最初只在民间流传,从一出生起就被当时的赵朝统治者定为禁#书。原因无他,因为书中的主人公是赵朝的武烈太后魏姌,而书的主要内容是武烈太后一些不为人知的香艳秘密,是否属实已无可考,但从赵王室讳莫如深的态度上,很多人猜测,书的内容至少有部分是属实的。
由于被列为禁#书,朝廷查缴可谓不遗余力,甚至出现了“焚书坑儒”的现象。后世曾有诗人评价道:“竹帛烟销帝业墟,关河空锁祖龙居。”由于打击力度十分大,只要传抄便要杀头,所以这本书从不得露面,百年后更是绝迹,只是后世有人在编录其他书时,将此书名录入,方才流传至今,但是内容早已遗失。
——《千年沉浮》
秦王斋戒去了,派人送赵相如到广成传舍休息。
到了传舍,赵相如摈退众人,独留了庞澈。
庞澈知她有话要交待,便静静看着她,等她吩咐。
赵相如将门关上,走到庞澈跟前。庞澈只觉得被熟悉的幽香缠绕住,眼神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
“庞澈,你立即带上和氏璧回赵国。”赵相如声音虽轻,却十分坚定。
庞澈失色:“你待如何?”
“我留下。”
“为何?”
赵相如见他执拗,只能耐心说服:“今日在殿上你也见到了,秦王本没有与赵国交换城池的打算,所以我让他斋戒五日再行交换,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拖得一时,却非长久。你改穿布衣,今晚从传舍离开,扮成普通百姓从小路回国。”
庞澈着急:“我带走和氏璧,五日后秦王不见宝物必会迁怒于你,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赵相如安慰笑道:“不会,我自有办法可解眼前之危。”
庞澈到底经过鬼方一事,他心中懊恼已久,深深感受到鞭长莫及之痛,不愿再让赵相如远离他的视线,又知她是个有主意的人,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道:“那我留下来陪你,让许历持璧回国。”
“不可,”赵相如的身子只到庞澈间,她微微靠向他,轻声道,“事关重大,眼前人虽多,但我只信得过你。”
庞澈身躯一震,脸上微有挣扎痛苦之色。
赵相如握着庞澈的手,轻轻将和氏璧放入他掌中,庞澈快要被她的体温灼伤,心中不禁怅然,明白自己此生恐怕再难反驳此女一句了。
他只能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只求上苍能听到自己的祈求,保佑她一世平安,自己愿意为她付出全部,哪怕命。
当晚,庞澈便悄然离去。赵相如见和氏璧已然安全,这才放下心来,耐心等待五日后秦王召见。
只是刚到第三日,突然有人来传赵使入,赵相如不禁惊奇。这又是哪一出?难道秦王只斋戒三天就结束了?
那宦官也不说清楚,赵相如觉得可疑,便带上许历、蔺羊随从。来接她的马车未往章台,而是直接驶向秦王。赵相如略微安心,却不知是何事,刚放下的心又开始焦虑起来。
马车进入王长长的甬道,两侧高大的夹壁让人有窒息之感。赵相如觉得气闷难当,将马车的车帘掀起,问走在马前的宦官:“欲往何处?”
宦官见她提问,转身恭敬答道:“使者到了便知。”
赵相如又问:“究竟是何人传召?”
那人依然如前回答。赵相如不禁有些后悔草率出门,只是这传召之人应在中,看情形不似秦王,究竟是何人?
一瞬间,赵相如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旋即否定。自己与那人毫无利益瓜葛,应该不会传召自己。
走了不知多久,只听宦者一声“到了”,马车便停了下来。蔺羊搀扶赵相如下了马车,旁边数十级台阶上正是一座巨大殿的殿门,宦者上前领着赵相如向台阶走去。
赵相如不愿再走,她实在不喜欢这种凡事不可掌控的感觉。只是她身处秦,不愿走又能如何,不若看个究竟。
“内殿只许使者一人进入。”宦官的声音响起。
赵相如惊讶回身,发现许历与蔺羊都被挡在了殿外,而挡住他们两人的秦军侍卫,赵相如看着面善,仔细回想,竟是半月前在酒肆见过的那黄衣男子!
他当时在背后议论秦太后,灰衣男子说他在太后中当差……果真是秦太后芈氏传召她。
只是太后为何要宣召她?而且如此神秘?
电火石光间,赵相如转了千百个念头,大部分都在瞬间被排除了,剩下的理由没有几个,她与秦太后素无瓜葛,太后若有国事宣召自然不会像现在这般隐匿小心。赵相如想到自己俊秀的男装以及太后一直以来贪慕男色、豢养男宠的名声……不由暗叫一声不妙,难道是太后看上自己了?
那宦官一直催着她,正值酷暑,她却冷汗涔涔,把心一横要拖延时间,佯怒道:“秦人做事好不无礼,我是赵国使臣,你们叫我入竟不言明是何人宣召,如今又要阻拦我的侍卫,我今日便是不见又如何。”说完她便气冲冲地往外走,一边朝着莫名其妙的许历和蔺羊使眼色。
这二人一路跟来也见了许多,正莫名其妙,见赵相如使眼色,赶紧跟上,赵相如一边作势疾走,一边趁机跟许历轻声吩咐道:“前几日我让你去打听魏丑夫你去了吧?”
“少主有命自然遵从。”
“可有以我的名义送礼至府上?”
许历赶紧不露声色道:“当日就备齐厚礼送上,魏大夫笑纳了。”
“甚好,你速去求魏丑夫,就说你的少主惹恼了太后,请他速来救命。”
许历虽然一头雾水,但是军人天职使然,半分犹豫也没有,应诺悄悄退在一旁。
赵相如没走几步便被秦的侍卫拦下,宦官在身后笑得很有内容,尖细的嗓音道:“赵使何必恼怒,偌大秦,一两个随侍有与不有,有何分别?”
赵相如知道今日是躲不过了,只得转过身,笑道:“黄门说的是,是我急躁了。”
那宦官见赵相如变化如此之快有些错愕,但到底不用他多费口舌,也是好事,于是笑着躬身。赵相如正要跟着他进殿,突然一腰间惊道:“不好,我的玉佩不见了。”那宦官只道她又要耍花样,正欲说话,赵相如抢先道:“此物于我十分重要,不若让侍从替我寻找。”
宦官怕耽误时间久了自己不好回话,想着只要不是使者自己去寻,随便谁都行,于是答应了。赵相如立即叫来许历,吩咐他去寻玉佩。许历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称诺离去。
赵相如见许历离开,心中略安,于是开始头疼脚痒的往中挪去,那宦官看她磨磨唧唧,存心延误,差点没急得跳脚。
赵相如才不管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走一步能踩死只蚂蚁。她既然已经知道要见的是何人,也把面见的缘由猜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不怕他们声张。好容易走到殿门前,赵相如又不肯进去了,用袖子擦着满头的汗道:“殿内必是贵人,我此时汗流浃背,衣服馊臭,不合礼仪,请容我换件衣衫。”
那宦官想了想也是,领着她去偏殿换了衣服,如此一来又耽误了好一会儿功夫。
等到赵相如不情不愿踏入内室,宦官早已悄悄退出,将门轻掩。赵相如环顾四周,并无侍者,而装饰器具皆十分致。房内有一张华丽大床,床前熏炉青烟袅袅,幔帐轻垂,一室暖香。床上似有一人,只着轻纱,面朝里托腮侧卧,**若隐若现,十分诱人。听到响动,扭动蛇腰,慢慢转身,却见此女浓妆雅容,眼角、两腮虽是微微下垂,却是风韵犹存,妖艳无比。
赵相如只觉口干舌燥,若是男子此时定已把持不住,可惜她不是。
眼前此女便是太后芈氏,她有六十岁了吧?怎么看样貌都像是四十上下,与她儿子年龄相当。
秦太后原本是听身边宦官说,在章台见过赵使,年轻英武,且姿容甚美,心中不禁荡漾,于是才趁秦王斋戒时,将赵使邀来,若真是合乎心意,便留下他,做个情郎,也无不可。
如今见到,便觉传言可信,此男年纪虽小,却兼有少年的外表和稳重的内心,她近来越发喜欢弱冠男子,一见赵相如便十分欢喜。不自禁站起身,赤足向赵相如走去,身上仅剩的轻纱滑落,露出雪白的曼妙**,虽已年过六十,却是保养得宜。
赵相如看她朝自己走来,十分惊慌,一步步开始后退。自己男装出使,原以为可以躲避事端,却未料被个裸女逼到这种份上,赵相如不觉心中哭笑不得。只是自己的女人身份不能被揭穿,今日势必不能让太后得逞,于是她一边打量两侧,苦思计策以解眼前之危,一边在心中祈求许历能快速搬得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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