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机甲军校 - 艾里斯

    

    整整一天的折腾后，林一夫早就疲力竭了，坐在地上不愿再动。林正摆动着他那看起来特别像乌的东西，弄了老半天，然后在林一夫对面坐下，把“乌”拆开，露出里面的线路和芯片，自己扯了这扯那，再把“乌”装回去。

    “哦老天，终于有信号了，快来接我。”林正干脆躺在地上。

    “在哪？鬼知道在哪。这边全是带刺的那个啥……唔……那东西叫什么来着？”

    “对对，就是它们。东偏南？不知道。好了好了，我等你。”

    说完，他把乌一扔，挪到林一夫身边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副八卦到底的模样：“那个人是你的什么人啊？”

    林一夫整个身子都软成了一滩泥，眼皮都不想抬，有气无力地答道：“我教官。”

    “他是你们那的什么人啊？”

    “……”林一夫瞥他一眼，觉得这个话题开始有点歪了。他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怎么了解，还是保守点的好。想了想，林一夫道：“其实我更好奇为什么我们的语言是一样的。”

    林正啧啧两声：“这个话题转移得一点技巧都没有。你们教官难道没告诉你，在我们这个系里面，有生命的星球语言都是一样的？”

    林一夫当然知道：“从进化的角度来看，不大可能吧。”

    林正敲敲地面，用诡异的眼神望着他：“哦你们的老师应该扣工资。首先，我们这几个星球是同时产生的，而且气候环境也基本一样，进化历程当然也差不多啦。不过呢，在前期，文化和语言完全不相干，差很远，制度也差很远。后来科学技术慢慢发达了，交流多起来，加上多次战争，干脆就统一了语言。虽然语言一样，但……其他很多地方都完全不一样。”

    林正戳林一夫的脸蛋：“比如，我们这儿，男女比例三比一，所以……”

    林一夫下巴掉了，这个倒是真不知道。林正嘿嘿的笑：“所以男人也是可以生孩子的，不过当然是要做点小手术。”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哈，你们的学校倒是奇怪。”

    “我没有选修这个……”林一夫扭过头，不管怎样转移话题成功了。

    荆棘丛里的乌滴答滴答的叫起来，林正按了一下红色的眼睛，接着把它扔了回去。很快，一个三十来岁但是头发全白了的男人找到了他们，手里拿着枪，艰难地穿过他们开辟出来的小路，见到林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给我收留麻烦了？”

    林一夫翻了翻死鱼眼，站起来。林正把胳膊搭在林一夫肩膀上，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怎么会是麻烦！他可是从米罗星来的星际友人哟。”

    白发男人的目光剑一样把林一夫全身上下扫了一个遍：“和那个人是一伙的？”

    喂什么叫做一伙？又不是犯罪集团。

    “对！阿司好聪明！果然还是阿司懂我，一下子就找到我了。”

    被叫做阿司的男人额冒青筋：“干！下次再把定位仪弄丢，我就剥了你给那个工作狂做标本！”

    “阿司不舍得的啦！”

    一路上骂骂咧咧，林一夫把自己的存在感将为零，拖拖拉拉地跟在他们两身后。走了整整两个小时，林一夫已经接近散架的边缘，要不是苏羽在他们那，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到了聚营地，眼前清一色的全身机甲和军用帐篷。正是吃饭的时候，烤的香味飘得到处都是。林正一出现，立刻有人小跑过来：“队长，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什么叫我这么早就回来了？”林正挑挑眉。那人一副苦瓜脸：“我跟他们打赌说今天你准得到半夜，这下好，全输了。”

    林一夫等待他们队员队长的温馨互动完，已经饿得不知东南西北了。最后林正终于良心发现，让一队员带着林一夫去吃东西洗澡换衣服。

    晚上的他们似乎有什么活动，林一夫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一堆人围着火堆玩得热火朝天。他找到林正，大步走过去，弯腰问苏羽的下落。

    刚开口的时候，四周很吵，他不得不提高音调。但说着说着开始不对劲，因为杂音越来越小，导致他的声音一清二楚。

    林一夫选择了停下来，回过头去，对上了四十多道各异的目光。他舔舔唇，往后退了一步。

    诡异的安静持续了半分钟，白头发的阿司用大拇指指着林一夫，眼睛瞥着林正：“这衣服是你的？”

    林正满脸无辜，理所当然的说：“对啊，怎么了？”

    “……”又是一阵沉默，林一夫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正常也很合身，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也想说“怎么了”。

    四十多道目光这样过来实在让人受不了。林一夫正打算留下一句“打扰了”然后开溜，林正突然道：“阿司，带林一夫去小羽羽那吧。你们该回神啦，别这样盯着人家看，难道他比我长得还要帅？”

    慢慢又热闹起来，但“小羽羽”三个字着实让林一夫浑身上下都抖了一遍，他觉得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阿司站起来，走到林一夫身边，神态有些不自然，僵硬的说：“走吧。”

    “我身上的衣服有什么问题么？”一离开人群，林一夫便问。阿司看起来也满头疑问，把问题给抛了回来：“你是第一次见到林正那小子？”

    林一夫皱皱眉：“是，但他知道我的名字。”

    阿司点了一烟：“你知道么，那家伙有神洁癖，最痛恨别人穿他的衣服。如果他发火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碰了他的贴身物品。”

    “……”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到了一架帐篷前，阿司按了密码后就走了。林一夫进去的时候，灯亮了，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林一夫把手背在背后，斟酌了好久，还是无法在这种心情下找出一个合适的句子来。苏羽先开口道：“我们明天就走。”

    林一夫“唔”了一声，看着苏羽的脸，老半天才笑道：“教官真像木乃伊。”

    苏羽挑挑眉，动了动缠满了纱布的手臂：“木乃伊？”

    林一夫想抽自己一巴掌：“没什么。”

    又是沉默，林一夫挪开目光。苏羽道：“帮我倒杯水。”

    林一夫照做，然后在苏羽床边坐下。苏羽没有喝水，用说不出来的目光盯着林一夫看，说：“这次演习，本来要到七天以后。但皇室今年提前了他们一年一度的巡回，为了避免冲突，不得不把演习时间提前七天。巧的是，正好遇上二十月一次的随意黑洞经过米罗星最南端的时候。更巧的是，我们降落的地点在最南端。”

    “我们的运气还真是好到家了，”苏羽勾勾嘴角，冷笑道，“百分之零点几的机会居然也中了。但下一次就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说完，苏羽望着林一夫。林一夫把他的话整理了一遍，道：“教官，你的意思是，让我离你远点？”

    “不，”苏羽的目光柔下来，“我只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没得选？”

    “没有。”

    “……”

    林一夫拿起苏羽的那杯水，灌了半杯下去。他决定向对待林正一样，选择转移话题。话题还没想好，苏羽又道：“这些事情我会和军部的老头们暗示暗示。机甲部的发展毕竟是当务之急，他们暂时不会让权利的谋大幅度渗入。”

    还是转移话题好了。林一夫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杯子：“教官，我能冒味问一句么，你和艾里斯是什么关系？”

    房间里一下子就沉默了。林一夫观察到苏羽的神情迅速变了，唇抿起，眉头微皱，目光变得不真实。他想收回刚才的问题，但只能想想。

    实话说，他还是非常非常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静静地等待了很长时间，苏羽拿起水杯，喝完了剩下的水（估计忘记了刚才林一夫喝过……），低声道：“战友。”

    林一夫“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冷场片刻，苏羽把头靠在枕头上：“他的腿是因为我。”

    “你们……”是恋人？

    林一夫及时地把后面三个字收了回去，差点没后悔得抽自己一巴掌。但这三个字咽下去的时候卡喉咙里了，上不去也下不来，卡得非常难受，于是只好一动不动地盯着苏羽看。

    苏羽沉默了一会，轻耸一下肩：“不是。”

    林一夫又“哦”了一声，苏羽把话题岔开：“我已经跟艾里斯取得联系了，明天就会有人来接我们。这里正在打仗，种族与种族的冲突很厉害，最好别留久了。晚上睡我这，别处去，别引人注意。”

    林一夫想起林正衣服的事，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苏羽。反正明天要回去了，以后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林正，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

    关掉灯，他眼前浮现出艾里斯坐在轮椅里笑眯眯的模样，在心里叹一口气。

    有些事情还是别去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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