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强硬的口吻在路澜清面前响起,她瘪了瘪嘴,睁开眼眸偷偷瞄了一眼顾女王,被她在生气边缘才会展露的表情微微震慑,这才乖乖地就着她的手吃下。
路澜清磨蹭着舌苔,无不嫌弃嘴中的药味。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坐在这?”
路澜清幽幽地摇头,缓慢地解释,似乎说话都要用劲她全身力气一般,“我站不稳,想吐又吐不出来,所以才坐在这。”
“去医院。”
“别——”路澜清依旧摇头拒绝,虽然她全身使不上劲,但是意识却异常地清醒,“我休息下就好了。”
顾怀瑾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口,取了餐巾纸去隔壁间解决了生理问题,重新返回路澜清的隔间前,却见隔门紧闭,她不悦地蹙眉,“路澜清。”
“呃……等下……”路澜清略微慌张的声音从板内传出,过了会儿传来冲水声,路澜清这才打开门,委屈道,“我在上厕所……”
顾怀瑾好气又好笑地盯着面前又重新坐在马桶盖上的女子,明明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小朋友一样喜欢瘪嘴。而且自己刚去解决,她也要紧随其后……
顾怀瑾靠在门边让她继续缓缓,正要开口却被她猛地拉了进来,而身后的隔门落锁,只听路澜清压着嗓子道:“嘘——不能让她们知道我们的关系,不然又有人在背后挑事生非了。”
路澜清话音刚落,顾怀瑾便听见身后传来她公司员工的对话,内容无非是围绕这次项目的内容及各个负责人,在她们谈及路澜清的右手时,顾怀瑾阴沉地垂下眼眸。
“瑾。”路澜清弯腰贴近她的耳畔低不可闻道,声线是那么是虚弱与无助,“你觉得我是残废吗?”
门外难听的字眼一丝不漏地落入两人耳中,路澜清握紧左手,与其说她是把顾怀瑾困在自己与隔门之间,倒不如说是她依靠在顾怀瑾身上,“我右手废了,你介意吗?会认为我是个累赘吗?”
“说什么胡话。”顾怀瑾嘴里依旧是责备训斥的话语,双手却轻柔地抚摸她的脊背以示安慰,“这次专访能成功你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我在底特律生活的时候,很容易地接受了我右手不能再使用的事实。本来想就此虚度一生,在国外送了命也好,可是我又懦弱了,我办不到。我还做着也许可以偷偷见你一面的荒唐大梦,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但是我没有勇气,我不敢去见你,我怕我被你发现行踪,又会不断地给你带来伤害,成为你的负担、累赘……”
肩头上的湿润让顾怀瑾身子微微轻颤,她压抑住不断冒出的情感撇过头,然而双手却违背意愿地将她拥得更紧。
“瑾。”路澜清抹掉流出的眼泪,深情地扶起她的面颊,低喃诉语,“我回了A市之后,不断地梦到你跟我说你不爱了,我们之间没可能了,你让我放弃,让我放过你。我每次被惊醒之后都是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真的不能再陪在你身旁了……”
轻轻吸了吸鼻子,路澜清低不可闻地表白道:“我好想你……”
说罢,她觉得自己的喉间好紧涩,不知是哭过的原因还是酒精的原因,亦或是怀中女子的原因……顾怀瑾一双幽深的眼眸似是收揽了整个A市夜空的璀璨夺目,那温润的唇畔,似乎在召唤着自己印下倾心的一吻。路澜清有些气息不定地微微侧头,徐徐垂下脑袋,用眼神描摹着她的每一点每一滴,准确无误地噙着那冰冷的唇瓣,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四年来对她无不间断的悸动,在此刻不再压抑地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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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路澜清呆坐在马桶盖上,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洗手间的隔间里只有她一人,顾怀瑾情|事之后漠然地离去让她猝不及防。醉酒后的头昏脑胀侵袭路澜清的各个感官,她蹙眉拿出一直震个不停的手机,接通,“喂?”
“小家伙,你在哪?”叶怡然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她略微有些不寻常的声线让路澜清清楚她也被灌了很多酒。
路澜清捂着太阳穴低低地说道:“我在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里,帮我送一套衣服进来吧,我吐得一身都是。”
“好,你等我。”
嘟的一声,路澜清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深深叹息一声。入眼的裤子,已然湿润一片,尤其是膝盖和大腿……
没过多久,隔门传出几声敲响,叶怡然的声音在门前传来,“小家伙,开门。”
路澜清晃着身子站起来打开一点缝隙,好让她把衣服递进来,接过袋子,路澜清重新上锁,淡淡地换□上的衣服,“庆功宴快结束了吗?”
“没呢,还在继续。”
“哦,她呢?”
“还在跟人喝酒,不用担心,他们公司不会那么没分寸地拼命灌她的。”
“哦。”
路澜清叠好衣服放进袋子里,披上顾怀瑾买给她的风衣扶着隔板开门出去,叶怡然适时地想接过她提着的袋子却见她摇头拒绝,又赶忙扶住她摇晃的身躯,“怎么样,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嗯,我先回去了,头好疼。”
“好,我让方眉送你回去,可以吗?”
“嗯……”
路澜清不清楚是不是方才纵|欲过度,全身上下无一不是酸软的,在方眉扶着她走到停车场的那一刻,她竟昏睡了过去。
次日,顾怀瑾抚着酸胀的太阳穴坐起身,身旁陡然出现的声音让她目光凌厉地睁开眼。
“醒了,头疼吗?”
凡霖坐在床边温柔地望着顾怀瑾,取过装着温开水的杯子递到顾怀瑾手边,嗓音依旧轻柔地过分,“喝点水,嗓子是不是很干涩?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大不了我帮你挡着。”
“谢谢。”顾怀瑾捧着水杯凑到嘴边仅仅只是浅浅抿了一口,余光扫过自己的衣服,不自在地从另一边下了床,“你怎么在这?”
“我送你回来的啊,看你喝得那么醉,不放心你就留下来照顾你了。”
“我衣服是你换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睡衣,顾怀瑾脸色阴沉。
因着她背对着凡霖的原因,凡霖没能发现她此刻的表情,只是老实道:“董事长给你换的。”
“嗯。”听到这句话,顾怀瑾脸色好转了许多,她打开浴室门清冷道,“今天批你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凡霖慵懒地倒在顾怀瑾的床上,眷恋地深吸一口满是顾怀瑾香味的棉被,“我不可以在这里睡吗?”
“凡霖。”
“好好好。”凡霖动作麻利地从床上起来,大步跨进浴室自后拥着顾怀瑾,眼角似笑非笑,她妩媚地咬唇凑到顾怀瑾耳边轻啄一下,低语着,“那我回去好好洗——澡——,然后给你打电话汇报。”
顾怀瑾至始至终都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地刷牙,等到她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才漱口洗脸,拿了换洗衣服回到浴室中洗澡。
她抚着路澜清在她锁骨上留下的印痕,微红的脸颊不自然地撇过不再看镜中的自己。昨日的疯狂与放纵犹如一场虚幻的梦境,莫不是她在情|潮中发现一直闪烁的手机,可能会不自主地沉溺其中。所以……她才选择了与路澜清不计所有的欢|爱一场,过后,两人便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
她不能负了凡霖,不然她和路澜清又有什么区别?给了对方希望,又给对方绝望。这么残忍的伤痛,她又于心何忍让凡霖也体会一次?
治好了路澜清的病之后,她们之间就是两不相欠了吧……
顾怀瑾整装待发地站在客厅内,顾母扫了一眼她脖上的丝巾,挥手让身旁的女佣退下,“不解释下?”
“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顾母铁青着脸站起身,严厉的声线让顾怀瑾身子一颤,“我不管你是不是成年人,我只知道你是我女儿!说,那个人是谁!”
“妈,我知道分寸。”
“分寸?公司庆功宴,你做这样子的事情叫知道分寸?”顾母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的丝巾,“是不是凡霖?”
“不是。”
“不是?”顾母眼神凌厉,坐回沙发上五指敲打着扶手,“你最好老实地告诉我,免得我派人去查,到时候更让人难堪。”
“妈——我没有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顾怀瑾头疼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既不能说是路澜清,又不能撒谎说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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