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愿意付出一些代价,所以那个孩子是不是齐涌的,她未必会在乎,只要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就行。
“我没有再着急地回北城去,可不到三年的时间,我朋友再次告诉我……可黎,可黎她疯了……”陈泊鸣基本无法想象像阮可黎那样冷静理智的人,会被逼到发疯,这四年的时间,她遭遇了什么,他也无法想象。
但阮可黎疯了,就是事实,陈泊鸣回到北城,想了各种办法,一次偶然他的机会,他才得以接触到阮可黎,但即便面对他,阮可黎也认不出他来了,她变得苍老可怖,充满了不可理喻的攻击性。
也在时隔多年的那一次,他和齐涌见上面了,其实他和齐涌曾经也算是好友,甚至他还郑重拜托过他,要他好好珍惜和爱护阮可黎。
齐涌应了他,然而这就是齐涌摆在他面前的“珍惜”和“爱护”。
“这是最后一次,我允许你来探视我的妻子,”齐涌居高临下,言语和神色都相当冷酷,他早就不是陈泊鸣一开始认识的那个齐涌了。
“陈泊鸣你自诩读书人,你的道德和修养呢,对他人之妻这么关心,合理吗?”
“我不关心,不联系的前提是你能让可黎过得好,而非把她逼成了疯子。”
齐涌并没有多和陈泊鸣理论的意思,他让人把陈泊鸣赶走,并给了他郑重的警告。
陈泊鸣在早年就无法改变什么,这之后一样是如此,特别是齐涌顺利成为齐家家主后,他轻易就可以决定和改变他人的命运。
陈泊鸣是回到了北城的一所三流大学,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在学校里备受冷遇,甚至被派去看图,生活上也是困顿潦草,一些朋友也都默默和他断交,如此他想知道齐家的消息就更难了。
再两年,他从报纸上得知阮可黎去世了,他知道的时候,吊唁礼都已经过去。他备受打击,愈发消沉,齐涌也没那么多心思放到他的身上。
渐渐的,陈泊鸣才重回课堂开始教学,可他心中对齐涌的怨和疑惑,一点都没有少,他甚至有怀疑过,是齐涌谋杀了阮可黎。
但他没有证据,一直到齐涌死了,他的调查都没有任何进展。
人都死了,他要追究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他也老了,北城除了那些学生,无亲无故,他回到了H城,准备在这个他出生的地方落叶归根。
可没想丁帆找来了,还把齐涌一直都不让他见的齐陵带来了。
“我陈泊鸣可以发誓,我所言句句为真,如果有任何言过其实之处,就咒我不得好死,”陈泊鸣铿锵的读书人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激动地看着齐陵,他所能提供的只有他的见闻,以及这些书信了。
“另外我和你奶奶之间清清白白,从没有任何僭越之处。”他依旧喜欢这阮可黎,为此一辈子不娶,可也仅此而已。
齐陵闻言却没有应,他继续翻这些阮可黎亲笔书写的信件,文字娟秀,虽有提及一些生活日常,但她和陈泊鸣的信件里更多是在分享一些读书体会。
光从这些信件看,就不怎么能让人相信她会发疯,她的内心世界很丰富,除了对孩子有些执着,对齐涌和齐家都不算看重。
“疯病……疯女人……”齐陵低语了两句,眸中的凌厉乍现,又再平息,他没有对陈泊鸣多言其他,他再挑几封看完,便站起身。
“这些信件我带走,明天再送还给你?”
这些信件对陈泊鸣相当重要,几乎是支撑他走过后半生的重要信物,齐陵并不打算将这些从他身边剥夺。
“可……可以,”陈泊鸣点点头,他在齐陵身上看到了浓烈的阮可黎和齐涌的影子,齐陵性子和齐涌像,但模样却和阮可黎很像很像。
他继续瘫坐在床上,强烈的情绪爆发,他已经没力气去送齐陵了。
丁帆和何力看齐陵走出来,他们迎过来,见齐陵略略思虑,然后看向了丁帆,“麻烦二哥继续派人照看他。”
“行,”丁帆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多问,他们出了这个破旧的宅子,坐车直接送齐陵到他在H城的一个住处,到楼下把钥匙给齐陵和何力,他就先离开。
齐陵看着好似需要独自思考的时间,他依旧免不了好奇,但该有的分寸和底线是知道的。
在齐陵连夜翻阅信件时,丁澄还在海水里翻腾,他软磨硬泡依旧用三个海螺肉的租金,租来了必要的下水工具,他和金腾去海里给众人弄点宵夜回来。
在连续两次失手之后,丁澄叉中了一只红白色的可食用鱼,这之后他许是适应了海水里的感觉,一连捕了八只,但他想寻的大家伙,却没那运气看到。
金腾经验更丰富些,他抓了有十来只,七个人吃已经足够了,而这夜里海水凉得可怕,泡太久对身体不好,他游到丁澄身侧,招呼他回去。
其他五个人在海边抓螃蟹也给冻得不轻,但看到丁澄和金腾带着了这么多鱼回来,也把他们高兴坏了。
营地的火一直都没熄灭,他们直接在海边把鱼清理了,才拿回来用木枝插着烤,近二十只大小鱼排成圈,看起来相当丰盛,香气四周飘起,跟着奔波到现在都没能休息的摄制人员,他们眼中也冒起了绿光。
可他们有食物供给,丁澄他们就只能吃自己弄来的,绝无可能分出去的。
丁澄得到了两只大鱼,捻了一点,分给陪他入海的摄像大哥尝了尝,然后他就自己全吃了,“等回家了,我……”
丁澄及时把他想给齐陵烤鱼的话顿住,他看向镜头,微微发狠道,“我要吃他十只八只烤鱼!”
这志向远大的让众人忍俊不禁,不过夜色晚了,难得吃了丰盛宵夜的他们也该入睡了,睡不好会很影响后面几天的状态。
简单清水洗漱之后,丁澄穿上略厚的防风衣物,在盖上一件外套,他心中想了齐陵会儿,就耐不住身体的困倦,沉沉入睡。
一|夜无梦,醒时,天色已经大亮,只有他和余庆还躺着,其他人都刻意放低声音,没影响到他们休息。
“醒了?”金腾笑着问一句丁澄,就见他还是那副懵懵的模样,不说话,眼巴巴地看人,似乎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姚寒山和郭晓云直接给丁澄逗乐了,他们就没见过这么有趣又可爱的大男孩儿。
“要糖吃吗?”郭晓云过来语气略带引诱地问了一句,就像个要骗小孩儿的坏阿姨。
然而丁澄还算精明,他很确定地摇头,“郭姐别骗我,我知道你没有糖。”
所以如果郭晓云真的有糖,丁澄还是肯吃的。
“哈哈哈,”金腾和谭华优也笑了,谭华优笑得尤其大声,把还在半醒不醒的余庆给弄醒了。
笑闹过一阵,他们喝上昨儿剩下香蕉再煮的粥,以及还没吃的那些螃蟹,算是早餐,都吃好后,他们聚在一起,听节目组给的后续安排。
没收的那些行李全部返还给他们,但又再给了一个任务,他们要往从里去,越过两座山,一个峡谷,抵达一个溪流的上端,那里是他们之后两天的生存地。
行李箱什么的,自然不可能带上,他们全部都背上防水大容量的登山包,做好必要的防护后,一起徒步穿越山林峡谷。
在昨天丁澄的体力和能力以及得到大家的认可,今天依旧他和族长在前面开路,余庆和安俊在最后面保证全员跟上。
他们走的是一条当地猎户经常走的路,加上人多,大型猛兽是不大可能出现的,但一些蛇虫却无法避免,光是有毒的蛇,他们就遇上好几只了。
一路有惊无险,一直到下午三点,他们才抵达了要穿行的峡谷前,前几日下过雨,溪流的水速明显大于平常,加上溪水比海水还要凉,体力较弱些的郭晓云和姚寒山都有些畏怯了。
“我们先吃点东西,补充点能量,大家一起,没什么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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