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王玉娜的表情变得阴沉起来,再加上那张被伤疤覆盖得惨不忍睹的五官,更显得狰狞可怕,一双相似贺谦礼的凤眼中,扭曲着一抹恶毒和仇杀:“若不是我弟弟为了保护我,临时起意把一个被子弹打死的无辜女性拖进车里,因为耽误了时间而被贺毅的人残忍杀害,我现在恐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你的肚子是?”贺谦礼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重要问题。
“谦少,我怀着的,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王玉娜毫不犹豫地道。
闻言,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依然被震惊到的贺谦礼,脸色瞬间骤变,浑身都僵硬住了!
“你怎么肯定一定就是贺昌盛的?我记得那段时间,你跟贺毅也是不清不楚的吧?”宁君可没那么蠢,这个女人小时半年,现在才出现,又挺着大肚子来找小礼,明显是有目的的。
宁君的神色和语气都带着一股轻蔑和冷锐,但王玉娜丝毫不受影响,她从容不迫地靠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的姿势和肚子都舒服起来:“你们不信我的话,可以等孩子出生后,直接去做亲子鉴定。放心,我不是用这个想要威胁你或得到什么好处,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那你想干什么?”贺谦礼心绪一片复杂,对于王玉娜的话己经信了七八分,若没有意外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贺昌盛的。
“谦少,我想请你帮我个忙。看在我为你们贺家生下一个孩子的份上,也看在我无辜死去的弟弟的面子上,我求你,在我生产完后,给我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
果然如此!
贺谦礼暗松口气,早先他见到王玉娜的时候,就隐隐猜出了几分。
“贺毅现在被司法机关以国家叛徒的罪名严办关进了进去,但开庭受审还要等一段时间,你是想……”贺谦礼并未立刻答应,而是望着王玉娜的肚子,陷入了一阵为难。
“放心,我不会牵连任何人,这是我跟贺毅只见不死不休的仇恨!他不死,我永远都不会安稳下来,他死了,但不是我亲手杀的,我也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可能你们都会觉得我很极端,尤其是……作为一个母亲,我还得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是不是?”
王玉娜自嘲一笑,目光幽幽地道:“若我真的没有丝毫母性,在当初得知怀孕的时候,就己经把他扼杀了,而不是等到现在,我才来报仇。”
贺谦礼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深深地吸口气,转眼看向一脸沉思的小舅:“小舅,你帮我找个人先来照顾她,不管如何,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宁君看了眼贺谦礼,明白外甥这是准备接受了,就点点头:“放心,我回去办的。”
“王玉娜,你就留在这里待产吧。”贺谦礼其实很想把王玉娜带到另一个地方去住,但见她实在是精神不济的样子,心肠一软,就做下了这个决定。
“谢谢你。”王玉娜真诚地笑道。
离开了公寓,贺谦礼坐上车,捏捏眉心,觉得很心累,副驾驶座上是沉默不语的宁君,驾驶座上则是稳稳开车的邵义。
一路无话,三人很快回到宁宅。
“小礼,怎么了?是不是会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宁惠知道儿子去参加股东大会,但没料到,一见儿子回来就神色不对劲,她立刻扶着腰上前,关怀地握住了儿子的手。
贺谦礼低头望着母亲挺起的腹部,眼神莫名一闪:“妈,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嗯,你说。”
贺谦付扶着母亲坐下来,邵义和宁君对视一眼,俩人很有默契地离开了客厅,一个去厨房协助宁婶齐婶准备午饭,一个去书房处理公务。
贺谦礼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王玉娜的事情跟母亲全盘托出,包括当初他找上王玉娜跟她交易整容并唆使她去勾引贺昌盛的事。
宁惠静静地听完,神色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和安逸,丝毫没有被儿子这么恐怖的计谋给吓到,仿佛早在预料之中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等儿子亲口绐他说似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
“妈,你不怪我吗?”贺谦礼忐忑不安地拉着母亲的手,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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