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只是寓意要坚若磐石。后来,随着云磐在交际圈“木讷无趣”得交际风格而被淑女们冠以“天才石头”的“美誉”。据说某次sex party上,纵使被万千少女轮番上阵的挑拨,云磐也没有做出半件出格的事情,他就这么认真的和少女们调情,直到天亮了,人们才惊讶的发现,他仍和来时一样,连皮带扣子都没松一下。
“他还是那么英俊。”灯光亮了,言战仔细的观察着云磐苍老的脸庞,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楚惜云听到言战这么说,不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我的石头,还是那么英俊。”
“嗯,就算是一条皱纹,也是英气勃勃的。哈。”言战笑着看向楚惜云,楚惜云就伸手过去,摸了一下她的脸,“孩子,你看上去有些累了。”
“不瞒您说,是有那么一点。刚才坐在沙发旁边,差点就睡着了呢。不过,老爷子来了,我的睡意啊,一下就全没了!”言战走过去,挽住了楚惜云的胳膊,“能让我和老爷子跳一支舞吗?”
“……”楚惜云微讶的望着言战沸水般的眸子,言战冷山般的脸,言战温泉般的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始终没说出那些话来,她笑道:“要是我的石头如今身体还是健健康康的,你们……肯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真是我的荣幸。”
“言言在商场上的x_i,ng格,真是和父亲年轻的时候很像呢。”云啸尘笑着说。
“……”云中天略作思考,抛去言战的年龄不论,有时候和她博弈的感觉确实很像是在和自己的父亲对决,云中天隐约觉得,若是自己的父亲没有中风,一定会收言战做徒弟的。“啸尘说得对。”
端望着坐在轮椅上的云磐,言战心中就腾起一股沉甸甸的崇敬之情。小时候听得最多的,就要数关于云磐的传记故事了。那些故事经由言战的母亲一说,就统统听上去像是无法复制的传奇,书中不免夸大,但言战却爱极了那时候——她的头靠在母亲的膝盖上,听着母亲,一字一句的说着关于这些金融大鳄得故事时,一会儿惊讶,一会儿赞叹,一会儿又满怀希冀的望着自己的宠溺模样。
不由得,她越看云磐就越觉得亲切异常,言战缓缓的弯下腰,和云磐面对面的望着,楚惜云问:“……孩子,你想和我家石头跳舞?”
“嗯。”言战笑着点头道,她看向云磐的脸,“他冲我眨眼睛了,是代
表同意吗?”
“是的。”云中天看向楚惜云,“妈妈,可以吗?”
“……”楚惜云千头万绪的看了云中天一眼,复又摆手笑道:“可以。”
“谢谢老夫人。”言战立刻推着轮椅,将云磐送至舞池中央,云中天搂着罗可欣,云啸尘搂着丽莎,季东来季市长也搂着夫人,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渐次的,所有今晚聚焦了大部分人眼光的双双对对全都进入了舞池,整个寿宴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shall we”言赋伸出手去,顾双城看着他邀请的手势,嘴角僵硬的笑意收敛起来,她点了一下头,两人也走进舞池中,同时侧过头去,盯着被人们围在中间的言战和云磐。
坐在轮椅上的云磐,眼睛又眨动了两下,言战看向乐队,打了两个手势,音乐的节奏渐渐慢下来,言战看向云磐,笑着说:“here we go”
她轻轻的将云磐的轮椅向前推了一下,“哦~”转圈,回过头,言战脚下踢踏了两下,又轻轻滑动着舞步,向前,向后,围着云磐的轮椅转了一圈之后,又轻轻的带动他的轮椅转动了一圈。
“哈~”言战跃了两下,她盯着云磐的眼睛,难以置信的靠近说:“你好像真的能看到我,hello,我的名字叫言战~”
远远坐在沙发上的楚惜云,从管家手里接过来一杯水和两粒药丸,吞药,喝水,她咽下两粒药丸之后,指了指正在带着云磐的轮椅舞动的言战,说:“我的石头,今天肯定很高兴。”
管家点头,说:“是啊。”
——罗可欣靠在云中天的怀里,她看向和云磐对视的言战,两个人正前前后后的跳着类似恰恰的脚步,轮椅上的云磐根本没有丝毫反应,但怎么看,都觉得言战的心情确实非常好!
“真奇怪,她怎么这么喜欢爸爸?”罗可欣问。
云中天的双手搭在罗可欣的腰间,他看向言战脸上自在的笑容,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云啸尘从身后抱住她的丽莎,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睛黏上言战的笑脸,意外的说:“言战一点都不怕我爸呢!小时候我可怕我爸了。”
“是吗?”丽莎笑着摇摇头。
——顾双城和言赋站在舞池里,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顾双城不知道言战又在高兴什么,她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木脸老头跳得不亦乐乎,越看越觉得后背发凉,她把眼光转到了自己的母亲身上。
——顾依然坐在楚惜云身旁,她手里拿着一杯香槟,隔着众人,冲顾双城举了一下杯子,顾双城只好面无表情的错开视线。
趁着距离颇近,言赋小声问道:“看得出来,你的母亲并不喜欢姑姑。”
“……”顾双城看向言赋,“你的观察力很敏锐,是姑姑教你的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顾小姐,你的前景堪忧。”
“言先生,你的前景也不妙。听说,姑姑准备给你挑选订婚对象了,你要知道,姑姑可永远不会给我挑订婚对象的。”
言赋的神色暗下来,“真可惜,你不是个男人。就连在舞会上,你也没办法和姑姑一起跳一支舞吧?”
“真可惜,你不是个女人。就连在家里,你也没办法和姑姑挤一张床看看电影吧?”顾双城推开言赋,说完就笑着转过身去,换了下一个舞伴。
舞池的灯光换成了更为暗昧的颜色,所有人交换了舞伴,除了言战。
新的舞伴到来,言赋搂住那个女人,他左眼看向言战,右眼看向顾双城,他确定两人不会在舞池中央有什么冲突之后,又看向一直围在言战身边打转的方研之。
方研之与一位少女搂抱在一起,舞步杂乱又随便,直接呵退了在她们两人身旁的鸳鸯们,方研之的眼睛始终紧盯着言战的香肩。
“嗒嗒嗒”言战扭动后臀,又歪着头踢踏了两下地板,她对云磐说:“如果你能站起来,和我跳一支舞就好了?”她又缓缓的走到云磐身后,推起了轮椅,在舞池里开始转圈,顾双城在下一个节奏轻轻袭过来的时候,从身后抱住了言战,贴在她耳边问:“言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不。”言战沾上节奏就一把推开了顾双城,她向后退了两步,又继续和轮椅共舞,顾双城也踩着节奏,扭着胯,慢条斯理的跟上去。
步入舞池的人越来越多,乐队开始烧热气氛——
“言小姐,你今晚很美。”顾双城说。
“谢谢。”言战站在轮椅后,两人隔着坐在轮椅上的云磐,跳着和身旁的人恍若一派的舞步,顾双城向前,言战回旋着向后。
“言小姐,我想让你忙碌的双唇沾上我的味道。”
“真的?”言战露出了一个无法信任的笑容,她眨了眨眼睛,扣着轮椅,又向前两步,走到了顾双城面前,从头到脚的审视着她,顾双城侧过头去,跟着节奏晃了两下腰。
“言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
舞吗?”言战推着轮椅,逼得顾双城节节后退,她脚下的舞步“哒哒”加快,顾双城嘴里问着,脚下微微滑动,从一侧快步走到言战身后。
“你让我心神不安,你让我无论做什么都是患得患失,你让我失去了往日的干脆,变成了一个拖泥带水的笨蛋。”顾双城保持着三分之一步得距离,紧紧的跟在言战身后,言战摇摆着臀,她干笑了几声,回头冷漠的瞧了顾双城一眼。
下一个节奏来临,言战又转过身来,靠在轮椅上,缓步而舞,那哀伤的双手恰似渴死在荒漠中的旅人,惴惴又颓然的抱在一起,她憔悴得盯着顾双城的脸,“你在我怀里醒来的每一个早晨,我都在观察你的睡脸,你就像一个纯洁的天使,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唇,你敞开的睡衣领口,你的长腿在被子里慢慢的动着,你的气息,你身上的味道,就像是一个个强盗,它们洗劫了我的嗅觉。”言战挺起那涌动在她胸口得爱恋,她弯起嘴角,两步就跨到了顾双城面前,“从此,我再也闻不到别的女人的味道。”
两人靠得极近,却谁也没碰谁,就像是初次在舞会遇见一般,彼此轻嗅,彼此打量,彼此怀疑,又彼此忍不住的去吸引和被吸引。
“在夜里,你会叫我的名字,呢喃的喊着,双城,双城……在白天,你也会叫着我的名字,一声声的,像是唤我回家……言战小姐,你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你从不放过任何一秒折磨我的机会。你恰到好处的踩住了我的小尾巴,让我无路可退,无路可逃,无法不去看你,无法不去吻你,无法不去理会你。你的唇,就像是一张张筹码,它们掏光了我的所有财富。”顾双城向前,言战又侧身向后,顾双城的脸愈发严肃,言战的脸愈发俏皮,“从此,我再也无法去别的赌场。”
言战嘘声的摇摇头,她后退了两步,转了个身,又牵住坐在轮椅上的云磐,顾双城也顺着节奏,拽了个舞伴过来,两人各跳各得。
顾双城看了言战一下。
言战看了顾双城一下。
回旋,转身,后退,前进。
言战看了顾双城一下。
顾双城看了言战一下。
躲避,追击,遥望,猜忌。
节奏的鼓点重重敲击,钢琴如热夏暴雨般喧腾在重重叠叠的云层里,言战仰起头来,高高的仰起了她细瓷般的脖子——顾双城立刻撇下舞伴,又再次从身后拥住了言战,两人的侧脸靠在一起,言战微微用力的去掰顾双城紧扎住她腰肢的手,顾双城轻笑道:“你碰到了我的手指。”
“我只是碰到了你的手背。”
“你碰到我的人。”
“可我碰不到你的心。”
顾双城微微松开手,言战又轻轻的逃出了这个拥抱,她回过头去,顾双城站在原地,就这么凝视着言战——
“我的心,就放在你的脚底板下面,你每天都将它踩在脚下。”顾双城踢踏了两步,又漫步着走向言战。
“甜言蜜语对我无效。”言战又顺着轮椅转了一圈,顾双城看向云磐眨动的双眼,说:“言战小姐,等你到了八十五岁,我仍然会像现在这样爱你。”
“我说了,甜言蜜语对我无效。”言战皱着眉头,盯着顾双城涌动着坚定的双眼,她骤然转过头去,“别再对我甜言蜜语!”
“言战小姐,你不能剥夺我表达我非常爱你的这个权利。我会窒息而死,或者舌头断成两截,剧痛而死的。”顾双城第三次从身后抱住了言战,她闭上眼睛,又贴着她的耳朵说:“你能听见我的心跳吗?它因为你的热情而律动,又因为你的无情而发抖。言战小姐,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有多爱我,或者,你有多恨我?”
“……”言战的双眼盯着回旋在她们两人身边的一对对蝴蝶般的爱侣,眼眶不自觉的泛起了红晕,她缓慢的回过头去,捧住了顾双城的脸,低头冷笑了一声,“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还有呢?”
“你这辈子也别想用你的手再碰我一次!”
“你爱我,你爱我,言战,你爱我,你需要我碰你,要不然,谁陪你度过漫漫长夜?”
“放手!”
“哦,言战小姐,我不能放手,你不知道你为我生气的样子有多美,我快被你这样子弄得浑身发热。我发誓,今晚我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我会很乖的张开双腿,任你玩|弄。”
“放手!你休想再碰我一下!我憎恨你的随便,我也憎恨你刚才说得每一句话,我憎恨你在假山后面的所作所为!我憎恨你,我现在,一丁点儿也不喜欢你了!”
“你憎恨的样子,就是这样吗?你不喜欢的样子,就是这样瑟瑟发抖的对我说话,用你shi漉漉的眼神疑惑又深情地望着我吗?”顾双城这回是结结实实的抱住了言战,两人贴身而舞,顾双城又说:“听着音乐吧,我们安静的把这支舞跳完。”
“滚开!”
“言战小姐,如果你再对我这样无情,我不保证我会撕开你碍事儿的晚礼服,让所有看看你里面都穿了些什么让人惊奇的衣裳?”顾双城用力扣住了言战的腰,让言战更贴近她
,顾双城的鼻尖蹭了一下言战的眼睛,言战立刻厌恶的撇过头,顾双城皱眉道:“言战小姐,你明白的,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言战没有说话,她看向被灯光沾染得赤橙黄绿青蓝紫得地板——
“言战,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我被你弄脏了,又被你洗干净,被你洗干净,又继续被你弄脏了。”顾双城吻了一下言战的耳朵,言战看够了地板,也听够了顾双城的蜜语甜言!她双眸燃火的看向顾双城的左手,问:“你是用这只手碰得张欣宇?”
“是的。”顾双城说。
“……”言战的唇缓慢凑了过去,顾双城立刻凭借直觉的闪开左手!她大笑着抱住言战,问:“你不是想要咬断我的食指和中指吧?”
“是。”言战推开顾双城,转身推着云磐离开了舞池,顾双城只觉得怀里一空,心跳也停了,她叹了一口气,淡笑着看向言战的背影。
言赋也礼貌的和舞伴告别,他从顾双城身边走过,轻松的说:“你失败了。看来,你并没有继承二叔哄女人的慧根。”
方研之远远近近的听了这么久,还是没听明白言战和顾双城到底在说什么,她松开了怀中的少女,跟着言战走向了云家老夫人。
“老夫人,你不去跳舞吗?”言战把云磐推到楚惜云身边,笑着问道。
“跳完了?”楚惜云问。
“是。”言战又拿起手帕,给云磐擦了擦额头的汗,问:“老爷子,你还好吧?”
“我来照顾他吧。你继续跳舞。”楚惜云按住了言战的手,言战微怔,随即点头道:“好。”
楚惜云从她的唐装口袋里拿出了手绢,小心翼翼的给云磐拭汗,言战看着两位老人身上的大红色唐装,又看着楚惜云擦汗时流露出的无限爱意,她心里全是开膛破肚的殷羡。
“……”顾依然和言战四目交汇,两人都未说话,言战转过身去,方研之就立在眼前。
“言战小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方研之刚才听了许久,就这句话听得最清楚。
方研之的手就在眼前,言战从桌上拿起一杯红酒,缓慢的灌入了干涩的喉咙中,她又看向方研之的手,方研之万分正式的微微弯下腰去,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言战。
“……”言战犹豫的,点了一下头。
“……”当言战的手放入她的手中时,方研之立刻挺直了腰背。两人走进舞池,音乐早已坠入温柔的缱绻中,方研之握住言战的手,“这真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我做梦都想要你死在我怀里。”
“呵。”言战轻轻的呼吸着,方研之不敢怠慢的带动着言战的舞步,两人安静了几秒之后,方研之试探x_i,ng的张了张嘴,“我想抱紧一点?”
“不行。”言战回答道。
“言战,你一定会死在我怀里的。”方研之闻着言战的发香,“你言氏传媒的千军万马,也抵不过我森冉国际旗下的一枚被丢弃的棋子。言战,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如何身败名裂。”
“嗯。”言战闭上了眼睛,方研之轻笑着不再多说。
舞池里的大部分情侣都靠在一起静静私语,顾双城就在一旁,盯着言战的裙子和方研之裤子之间的距离,在这轻微晃动的舞步里,那裙子和那裤子,时而贴近,时而远离——跳到一半之时,宴会厅的大门敞开了,黑毯一直铺到了花园里,几个小喷泉陆续开始吐水。园内的冷杉树枝头,陆续的亮起了淡白色的暖光,那一块一块高高的玫瑰丛里,也开始缓缓放s,he出变幻莫测的光。
刚才在舞池里跳舞的男男女女全都笑着走到了外面,乐队也搬到了铺着一张粉毯的小舞台上——
钢琴声再度响起,所有人跳舞的兴致都被勾了起来,户外舞池立刻被颜色斑斓的晚礼服和纯黑挺立的燕尾服填满。方研之仍旧半拥着言战,两人跳得脱离了节奏,很慢,很慢——又跳了三分钟,顾双城突然冲过去,一拳打在了方研之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回复k :1半步颠不是半步家独门秘药,据我所知,应该是周星驰先生的一部《唐伯虎点秋香》的电影里,衍生出来的一种并不存在的药物名称,全称是含笑半步颠吧。
2你可以写,半步猜,我恨你,加我本人qq2499866173,注意,本人只接受语音,表情或文字,我一律不会回复,谢谢你对我的理解。对于一些很想批评我的读者呢,我也建议你用语音来批评我,最好事先打好腹稿,不给我回嘴的机会,批评本身就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轻描淡写的批评我呢,说实话,我是不会给你任何反应的。简而言之,你都不认真在骂我,我又何必认真的被你骂呢?是吧?
准确来说呢,我应该姓半,名字叫步猜,我有点疯,但不颠,我妈妈说我的个x_i,ng很像周伯通,当然,这一点我是很不赞同的。
最近,身边的朋友问我,最喜欢的一句电影台词是什么?
我想了许久,最后确定是《辛德勒的名单》里的那句台词,ntrol is power
身边的朋友又问,你最喜欢的电影人物是谁?
我又想了许久,却回答不出来,最后,我说,forest gup
☆、迷迭破 三
绅士们殃及池鱼,他们纷纷如同受惊得黑鹤闪到一旁,乌压压的一群绅士搂着他们的女舞伴,惊讶的看向倒在地上的方研之。
淑媛们个个轻抚樱唇,瞪大眼睛,盯着刘海被夜风吹开得顾双城,她的眸子就像是陡然爆炸的银河系,怒得破碎,怒得敢决。
“抱歉,我的拳头不小心碰到你的脸了。”顾双城扫了一眼其他宾客,万分无奈的说。
言战看向半倒在地上的方研之,又欢欣雀跃的盯着那一缕盘旋在顾双城拳头上的冷光,好似想到了什么天大的开心事儿,她笑着走过去,挽住顾双城的胳膊,冲方研之说:“抱歉,她的拳头不小心碰到你的脸了,你还好吗?”
方研之半倒在地上点了点头,她低头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和袖口,又眯起眼睛,指着顾双城的鼻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双城。”
“顾双城?”方研之有些踉跄的站起来,“顾双城!”
“啊!”淑媛们受惊似的捂住眼睛,方研之可是出了名的快枪手,这不,稳、准、狠的一拳就在分秒间送还到顾双城脸上!言战退到一边,看戏似的双手微握着交叠在胸前。
“你叫什么名字?”
“方研之。”
“方研之?”顾双城用手背蹭干净嘴角的血迹,乐队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形,那奏起来的音乐声越发酣畅轻快。“方研之!”
顾双城一把将方研之揪到一旁,连续两脚踹在了她的膝盖上。
言赋捂住眼睛,他赶紧拦住了云宅的老管家,晚宴的所有保镖都在外围,只要拦住管家,保镖们就暂时不能进来了。他又使了个眼色给几个他商场上的伙伴,不肖几分钟,现场就开始出现小混乱。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士被非礼了,追着非礼她的小男孩到处跑!
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被人掀开了裙底,她的几个小姐妹为了找到“裙下黑手”开始在满场的搜寻!
一个脾气暴躁的大叔被扯掉了领结,差点就把桌子给掀了!
最后,当一只小小的白老鼠从喷泉旁边路过的时候,十之八九的女士们都开始小声尖叫!也有男士吓得躲在了面色镇定的女士怀里。
“嗯!”方研之反手剪住了顾双城的胳膊,“是你,是你,对吗?”
“是,是我。”顾双城用后脑勺撞了一下桌子,一小碗芥末酱从桌子上坠落,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方研之头上。
“嘶~”方研之笑着摔碎了芥末酱,“你才几岁?”
“你对她来说,太老了,也太脏了。她喜欢干净的,年轻的。”
“干净,年轻?”方研之笑着站了起来,又是一拳打在顾双城的唇角,“你这丫头是从哪里冒出来!”
“你这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脚踩脚
,拳对拳——方研之盯着眼前这个女孩,笑着问:“你干|过她吗?”
“从她的脸上,你看不出来吗?”顾双城松开了拳头,将方研之推到了喷泉旁边,“请你好好洗一洗自己的脑子!离她远点!如果你在任何地点以任何理由再靠近她,我可以向你保证,下一次,不只是我的拳头来和你说话!我没有切掉你的两只手,你就该感谢我的仁慈。”
“哇噢~多么威吓人心的口气!你并不干净啊,从你打人的手法来看,你出来混多少年了!”方研之靠在喷泉旁边,看了一眼稍显混乱的舞池,“你干|过她吗?”
“请你注意你的用词,难道你连尊重女x_i,ng都不会吗?”
“尊重女x_i,ng?哈~”方研之的整个脊梁都被擦伤了,她腰疼的弓起身子,“你不敢回答我,那也就是说,她玩你的?”
“双城,我们走吧。”言战走过来,拉着顾双城的手,又靠在她的肩膀上,啧啧啧得看向方研之,“你打不过她!”
言战皱皱鼻子,冲方研之吐了吐舌头,她握住顾双城的手,喊道:“走!我们快跑!被保镖抓住就完了!”
“喂!”顾双城好笑的反握住言战的手,言战大步的向前跑,顾双城也只好大步的向前奔跑。
+++++++++++++++++++++++++半步猜作品+++++++++++++++++++++++++++++++++
——言战的裙摆快速的游动在夜风里,那裙摆拂过滴着露水草地,拂过开着嫩蕊的花丛,拂过裂着罅隙的石阶,拂过扭着枝杈的荆棘,也拂过安静的蛰伏在地上的月光。
顾双城的黑裤寸步不离的跟着那游动的裙摆——
她向左,她向左。
她向右,她向右。
她停下来,她停下来。
她蹲下来,她也蹲下来。
言战拔掉了盘发的两根发钗,那丝丝缕缕的乌发全部散落如初,她高兴的提着裙摆,拉着顾双城躲在了菩提树后。
两人蹲在地上,言战的黑发一直垂到了地上,顾双城伸出手去,抓住了那些触及地面的发梢,言战丝毫没有察觉,她靠在菩提树的一侧,看着远处花园里拿着对讲机的几个黑衣保镖。
“他们一定在找你!”言战轻声说。
“是。”顾双城摸了摸言战的肩膀,“冷吗?”
“嗯~”言战摇摇头,“他们找到你可怎么办?”
“找到就找到了。”顾双城弯起嘴角,轻轻的摸了一下言战的头顶,“乱糟糟的。”
言战偏过头去,“不准摸。”
“好,我很抱歉。”顾双城收回手,但另外一只手仍旧抓着言战垂地的发梢,她的五指绕了几下,言战的发丝就像是抽节得藤蔓般缠绕在她的五指之间。
言战并没有察觉
顾双城在她身后的小动作,她侧耳认真的听着那些保镖们在说些什么,然而确实隔得太远,她什么听不见!最后只好收回两个竖起来的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顾双城也跟着坐在了地上,两人靠着菩提树,仰望苍穹。
这个季节已经没有萤火虫了。
黑洞洞的树丛里,只能隐约听见一些秋虫的嬉叫。
言战坐在左边,顾双城坐在右边,两人中间隔着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刚好可以容纳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安坐在两人中间。
丝绒般的乌云遮住了那半枚皎洁得弦月,毛毛躁躁的月光比平日里温暖。言战眨了两下睫毛,指着天际说:“今晚没有星星。”
“气象台说,最近要下雨。你不冷吗?”
不知为何,从菩提树上坠落了两滴冰冷的水珠,齐齐的落在了言战的白瓷般的肩膀上,其中一滴水珠就顺着言战的锁骨流入了言战的礼服内。
“不冷。”言战的双手抱着腿,她侧过头去,问:“双城,你冷吗?”
“不冷。”顾双城脱掉了她的西装外套,递到言战的眼皮底下,“穿上吧?”
“我不冷。”言战摇头,下巴嗑在膝盖上,又看向那黑漆漆的树丛。
顾双城顺着她的眸光,也看了过去。
两人一时无言无语,顾双城只好说:“那大概是云宅的后花园。”
“谢谢。”
“什么?”顾双城吸了一口四周的空气,夜愈冷愈清。
“我早就想揍方研之了。”言战笑着说。
“……下次你想揍谁就告诉我,我动手,你拍掌。”顾双城又想伸手过去摸言战的发线,言战又开口道:“你可以走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什么?”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只有我一个人。”言战整个人像是放松下来了,她歪着头,靠在菩提树上,不再看顾双城,她大大的侧过头去,看向花园里一簇一簇应景的鲜花。
“安静什么?”顾双城问。
“你可以走了。”
“你想让我去哪儿?”
“继续舞会,或者回家?你是个自由的人,你有权利做任何事。”
“我是个自由的人,所以我也有权利坐在这里。”顾双城掏出了雪茄,点了一根,缓慢的抽着,言战不予理会,她仍旧看向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
在落寞的夜色下凝望着这些生机勃勃的花蕊,每一个吐蕊绽放的花朵都显得异常美丽,像是一场无人观赏得演出,一个演员站在舞台中央,独自的开幕谢幕,没有喝彩,没有掌声,然而这些花儿依旧开出了旁若无人的骄傲。
“你在看什么?”顾双城问。
“那些花。还有那些花。”
“我们可以回家看,走吧,地上很凉。”
“……”言战缓慢的回过头去,“我
只想坐在这里。”
“回家也一样有很多花可以看,我和老陈换了新一季的盆栽,你想要看什么花都有,这里是云宅,我们两个人坐在这里,让任何人看到都不好。”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你说什么?”顾双城站了起来,她拉住言战的左手,“别闹了,既然不想继续舞会,我们就回家!”
“啪”言战打开了顾双城的手,厌恶的说:“别碰我!离我远点!”
“……”顾双城咬着雪茄,笑着说:“那是我家,不是你家?你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无论你在想什么,我都警告你,收回你刚才的话。”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言战坐在原地,她抬起头,瞪大眼睛,抬头望着顾双城瘦削的下巴和英挺的鼻尖,又一字一句的重复道:“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我怎么说来着,言战小姐,你从未放过一毫秒的折磨我的机会!你后悔了?你又想退回去,对不对?你这辈子,能不能别只在我面前做胆小鬼和谎话ji,ng!”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言战缓慢的摇着头重复道,她的眼眶里嵌着一点点深邃的恨意,她笑着说:“你为什么突然开始热心起言宅的日常事务了?你真的想要为我分担压力吗?还是在偷偷计划着要做些什么?”
“我不像你,言小姐。”顾双城转过身去,她拔|出了口中的雪茄,开始踩踏那些无辜的花草。
“你不像我?”言战提着裙摆站起来,她笃定的来回踱步道:“当然,你是顾双城,你当然不会像我言战半分。从尼泊尔回来之后,你的言行举止简直判若两人,你限制我的社交,动我的手机,看我的聊天记录,更改我的文件,查看我的公务!你不放过任何侵入我隐私的机会!”
“我限制你的社交,是因为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有些人你可以交给言赋,不是吗?我动你的手机,是因为它全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都可能会响起来!我看你的聊天记录也是逼不得已,我不知道你见鬼的为什么能坐在那里聊十个小时不松键盘!我更改你的文件,是因为你总是对那些草包手软,你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只会带来灾难!你的公务,我没必要去查看,你就放在我面前,连和我做|爱的时候,你都能开动脑筋去想策划案,言战小姐,你去问问别人家的夫妻,谁会在高|潮的时候喊出一连串明天收盘就会被市场淘汰的企业名称!”
“我没有!”
“你有!”顾双城咬着雪茄头,“隐私?隐私?你的个人隐私,言战小姐,你开什么玩笑!只要是你不肯开口的,我顾双城就算是撞破脑袋也永远不会知道!”
“你给我闭嘴!”顾双城先一步吼道,“言战小姐,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让人厌恶!时而像个聪明绝顶的神仙,时而像个低能无知的畜生,当你眼睛说着爱我时,也许你心里正在嘲笑我,当你心里说着爱我时,你会一脚把我从床上踢下来,告诉我,我是个笨蛋!我上当了!”
“我恨透了这种折磨!”顾双城大口的吸了几下雪茄,她的食指和中指夹住被咬破的雪茄头,当她吸完第三口的时候,雪茄已经烧到了手边,“嘶!”没来得及松手的顾双城被烫了一下,言战靠在菩提树上,双手在腰间的璎珞上来回摩挲,像是没听见顾双城的怒吼一样,她慢悠悠的说:“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甚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要你能让我开心,你想要什么都会有。”
“让你开心?”顾双城站在原地,她盯着言战的脸,“我不是动物园里的猩猩,也不是一只失去丛林意识的狮子,更不是你圈养的猎豹,当你的看门狗,张开嘴巴等着你喂食!被你带出去炫耀一番又关进笼子里……我已经成年了!”
“你可以假扮成你只有十岁,这样我会非常开心。”言战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张的说。
“言战!”顾双城大步走过去,言战一脚踢中了顾双城的左腿膝盖,她也吼道:“滚开!站在那儿!不准过来!”
“嘶!”顾双城半蹲在地上,她默默的看向地上婆娑的树影,短暂的痛感过后,她脑子里紧绷的筝弦开始不断的发出让她难受的声响。
“你……疼吗?”言战也缓慢的蹲下来,看向顾双城低垂的脸。
顾双城没有说话,依旧默然的蹲在那儿。
“……”言战手足无措的蹲在地上,她喘了几口气,“刚才的话,你就当做没说过,好不好?”
顾双城摇摇头。
“我是说……你可以限制我的社交,动我的手机,看我的聊天记录,更改我的文件,查看我的公务,我不说你了。你难免,难免会有好奇心的,这点,我明白。”
“双城?你是不是很疼?”言战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这么半步半步的走过去,她姿势别扭又警惕的抚上了顾双城的膝盖,“红了……啊!”
顾双城骤然抬起来头,握住言战的手腕,“看看我,看看我?”
“不!不!”言战笑着扭过头去,“没什么好看的,这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放……放开我!”
“言战,就看一眼,看一眼,好不好?”
“不,我才不看呢!你肯定会做鬼脸吓我的!我不看。”言战的另外一只手开始掰顾双城的手,“放开我,放开我!”
“这里很黑,你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你回头啊,反正什么也看不见。”
“反正什么也看不见,我回头做什么?”言战的脸逐渐僵硬起来,顾双城脸上的所有表情渐
渐裂开,如同乌云滂沱、闪电狰狞得长空,“为什么不看我?”
“我每天都在看你啊。”言战坚定的说。
“噢……言战,别再折磨我了……”顾双城的脸贴在言战的掌心里,她顺着言战的白色细臂,看向她不愿回眸的后脑勺,“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一声声的重复,一声声的啜泣般的呼唤,言战屏住了呼吸,她闻着四周的气息,“我……我……”言战睁大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不!”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顾双城在言战的手心里印下一个吻,又沿着手心,在她的手腕上,小臂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吻。“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不……不……不……不……”言战摇头,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咬住下唇,恶狠狠的说:“不!不!”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顾双城跪在地上,她拧住了言战的胳膊,“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不!不!不!不看,不看!不看!不!不!”言战张大嘴巴艰难的呼吸着,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咙,“不!不!不!不!”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顾双城吼道,她的手捏住了言战的下巴,言战立刻站起来,顾双城也立刻站起来,她从身后抱住想要逃跑的言战,“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放开!放开!放开!”言战剧烈的喘息道:“我什么都给你!什么都给你!你要什么,姑姑都给你,双城,放开我!放开我!”
“放松,没事的,只是看着我而已,你每天都在看着我,没事的,回过头就行了,回头,回头就能看见我!”
“不!不!”言战挣扎着,顾双城侧过头去亲吻她因为难于呼吸而鼓起来的两腮,“不!不!不准吻我!不准你吻我!滚开!滚开!”
“看着我。”顾双城再次捏住她的下颚,言战立刻闭上眼睛,就在顾双城要吻上言战的唇时,言战一脚踩在了顾双城的皮鞋上,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顾双城忍住剧痛,她连忙言战的嘴巴,又哄道:“看着我,言战小姐,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我命令你,看着我!!!言战!看着我!”
“不!不!不!不!不!”言战推拒着,一口咬上顾双城的胳膊,“啪!”得一下,响彻天际的巴掌声惊坏了树丛里的那些虫儿,一刹那间,这菩提树下再没有半点声响。
——言战捂住了嘴巴,泪水盈盈的双眼就这么凝望着顾双城。
“你打我。”
“……”顾双城的手心胀痛,很快的,这股尖利的胀痛就让她的心开始突突的刺痛,她的右手高高的举起来,又缓慢的垂下去。
“你……打我……”言战吸了一下
鼻子,她张开嘴巴,像个失去所有的孩子一般哇哇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顾双城上前一步,言战就飞箭离弦的后退到菩提树上,她抠烂了树皮,重重扔在顾双城的脸上,“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
“对不起,对不起,别这样,对不起,对不起,言战,对不起……别这样,别这样……”
“你!打我!”言战用尽全力的推开了顾双城,“呜嗯,呜嗯,呜嗯……”
“别这样,求你了,别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言战……”顾双城顿时泪如雨下,她看向言战的双眼里弥漫着的空洞与愤怒,“言战,我们回家了……别怕,我带你回家……不看了,什么都不看了……”
“你打我……呜嗯……唔嗯……唔嗯……你打我……”言战的后背紧紧的贴着粗噶的菩提树,蓦然微跄的坐下来。她捂住自己的脸,抽噎而机械得重复着那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言战,对不起……”顾双城想要把言战拥入怀中,言战却立即满目仇恨的再次推开她!“呜嗯……唔嗯……唔嗯……唔嗯……”
眼泪失了控,心跳失了衡。
言战凌乱的乌发被夜风一丝丝拂开,倾动。
顾双城shi透的刘海黏住了她得额头,唇动,但无声的苦痛淹没她的喉咙。
言战大哭着黑沉沉的树丛里跑去,顾双城连忙跟上去,“言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别这样,对不起……我们回家……我爱你……言战……对不起……对不起……”
“呜嗯……唔嗯……唔嗯……唔嗯……”言战像个被恶鬼追得走投无路的小孩,她浑身发抖的哭泣着,她努力的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但只是跑了五分钟,就已经跃入树丛的最深处。
没有路。
前面没有路了。
一条小径也见不着!团团的黑树围绕着她,四面都是封闭的。
最后,她无助的靠在了爬满苔藓的墙上。
“对不起……言战,对不起。”顾双城看向孤落落的一个人站在黑暗里的言战,“我是顾双城,我是你最爱的顾双城,我发誓,我不会伤害你,我会永远保护你,任何人欺负你,我都会第一个出来保护你,我永远爱你,你永远是我唯一爱着的人。言战对不起……别这样……对不起……”
“呜嗯……唔嗯……唔嗯……唔嗯……”言战死命的咬紧牙关,使劲的摇头,她痛哭得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顾双城站在一束透明的月光里,她年轻干净的脸庞已经被泪水染尽,徐徐得,顾双城跪在了地上,她开口道:“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我在少管所每天都在等你来带我回家!但你一直都没来,我等,每天
都在等,姑姑,你为什么没有来?你为什么没有来?唔嗯……姑姑……姑姑……姑姑……”
“……”言战睁开泪眼,她试探x_i,ng的向前走了一步,但又疑惑的后退了一步,她紧紧的靠在墙上,又四处开始搜寻出路,“不准你过来,不准你过来……”
“姑姑,姑姑……姑姑……姑姑……”顾双城睁开眼睛,一声一声的唤着,直到言战向前又迈了一步。
泪水淹没了顾双城的视线,言战再次不确定的退至墙边,她摇头道:“不准你过来……你走开!走开!”
“姑姑……姑姑,姑姑……”顾双城跪行三步,嘴里无法停止的念着姑姑,言战又恍然的回过头去,看向跪着朝自己走来的顾双城。
姑姑。
也许今天我姑姑就会来这里,她会带我回去的!
姑姑。
少管所里一点都不好,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姑姑。
你是不是忘了我,你又喜欢上别的小女孩了?
姑姑。
双城好想你,双城想要和你在一起,双城不要在这里,双城不想一个人睡。
姑姑。
我以后会好好听话,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别不要我……
“姑姑?姑姑?”顾双城一路跪行至言战的脚下,她的两个膝盖早已经被利刺般的青草割出了一道道盘根错节的血痕,血水在流淌,血水也在凝固,血水顺着她跪行的轨迹,一路蜿蜒前行。
顾双城就这么跪在发抖的言战脚下,虔诚又冷肆得望着她哆嗦的双肩。
她弯下腰去,像一只听话的幼狼一般,舔了两下言战的脚背,复又仰起头来看着她,低沉的嗓音,无限迷迭的吟喊道:“姑姑?姑姑。”
“不准你……唔嗯!”顾双城猛然站起来,深深的吻住了言战被泪水打shi的红唇。
☆、迷迭破4 顽症
舌尖爆炸的血腥味燃起一圈突突跃动的红色欲焰。
顺着喉咙流进去的是言战被咬伤的舌苔渗出来的血液,有些温热,有些微咸,在三秒前还能顽抗得的舌头乖乖的缩在两排牙齿之间,顾双城一口一口的吸食着言战的舌头,开始发麻的言战张开嘴巴,企图呼吸片刻的安宁,顾双城眉头一挑,完全深入言战的口腔里,把这条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着她得舌头,完全吞进自己的嘴巴里。
“嗯……”
“嗯……”
双手缓慢得握起言战的双手,十指滑入她的十指间的缝隙,轻轻一攥,再高高的将她的双臂举过头顶,固定在凉悠悠的墙壁上。
在这没有毫米之差得挤压里,顾双城倾听着言战身体的所有抗拒,她张开的双唇屡屡想要紧紧合上!顾双城撤离自己的舌头,随即转而去轰炸她的唇瓣。
啄一口,啄两口,咬一口,咬两口,撕扯唇角,咬拽唇瓣,啧啧的舔吮着那中央饱满的唇r_ou_。
+++++++++++++++++++++++++半步猜作品+++++++++++++++++++++++++++++++++
——我把我这辈子所有的小心翼翼种在你的唇瓣上,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分每一秒,你张开口说得每一句每一字,都是我想要用心呵护的。
——我把我这辈子所有的胆怯恐惧埋在你的唇瓣上,无论你在哪儿,无论你和谁在一起,无论你吻上了谁,无论你的唇是在黑暗中瑟缩颤抖,还是在阳光下弯起大笑,我要让每一个人知道,你始终是我一个人的。
——我解开你矜贵得蕾丝发带,你在抗拒我,而你的发带缠上我的指尖,一层一层的缠上我的五指,缠上我的心。
——我的手指漫入你的半长的头发里,哦,我娇贵的小情人的头发丝丝缕缕的拨弄着我的心跳,我闻到了一种味道,你的味道,是你的味道,把我从深不见底的渊谷里引出来。
——你的后颈绷紧的线条就像一只奔至末路的麋鹿,我闻见你无助得求救声,闭上眼睛,我再也不想因为一时不忍而停下我的军队,我要打败你,我要征服你,我要彻彻底底的驾驭你。
——你的撕扯里全是带刺的暴掠,染血的动作,滚滚袭来得赤色呼吸,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仿佛你的口已经被月光封印,睁开眼睛,我再也不想因为半刻迟疑而打开我的城堡,我要抵御你,我要把你拒之门外,我要清清楚楚的站在高漠的城上,看你做这没有谁输谁赢的困兽之斗。
——你的肩膀上还沾着从菩提树上滴落的露水,我轻嗅着那一点点shi润,浑身的烈热快要把我从你身旁蒸发掉,我吸吮着那一点点水汽,你知不知道,你的肌
肤里有一种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魔力在涌动,每次被这魔力敲碎理智的时候,我都大悲大喜的想着,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种r_ou_|体,有万万千千个r_ou_窟,我为何偏偏在你里面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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