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当家主母啊……”
“讨厌……”
总之最近常建忽喜忽忧、时乐时悲。就像现在这样,他被强行安插在欧阳光曦身边接受众人的瞩目,总有一些打量的目光,有善意的、吃惊的,也有不怀好意甚至鄙夷的。
毕竟这里是赵国,最重三纲五常、七情伦理,不像庞国,大兴男风。
但由始至终,欧阳光曦都一直用眼神鼓励着他,用淡定的微笑安抚着他,甚至在酒席上敬酒时还握了他的手,穿行于酒宴之中,从容地应对着各色目光的洗礼。
最后酒宴到了尾声,常建真的撑不下去了,他捏捏欧阳光曦的手掌心,悄声道:“结束了没有,我们独自去喝酒可好?”
被众人的眼神瞧着盯着,如芒在背,不自在极了。
“哦?是我们独自吗?”欧阳光曦喝得有些多了,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常建只得涨红着脸道:“是的,快点儿吧,我等不及了。”
他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儿多呆。
“好……”离开别人喧闹的酒宴,去他们二人独享的清净空间,例如湖心小筑,他们初次荒唐的场所。
他们很喜欢在这里鸳梦重温,每一次欢爱,都是对前次极限的洗刷。
“你今天,有这么急吗?”欧阳光曦的酒味喷在常建的脖颈。
现在可是在繁忙应酬的酒宴上,而欧阳府最重要的迎宾主人却不见了。
而且,现在是白日。
可是这又怎么样?常建心想,我从来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他们说不行,我偏要。
他们这样卑鄙地瞧着我,我偏要把你们敬重无比的欧阳大公子给强了。
常建凶猛地扑了过去,啃着爱人的嘴唇,眼睛冒火地道:“快把衣服给我剥光了,我要强上了你。”
欧阳公子连忙剥起常建的衣衫来……
“我是说剥你自己的衣衫,快点脱光光!”猴急中的某建,欲火焚身。
“你说话有歧义,不能怪我。”欧阳公子剥完了常建的衣衫,马不停蹄地开始自我剥光。
欧阳公子脸上笑眯眯地,心中暗忖:想反攻?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常建在下面XX着,咬牙暗骂,于是坏心眼地去扭一扭腰,直让某人情不自禁。
这是一场暴风雨一样激烈的较量,最后的结果是不分胜负,却皆大欢喜。
欧阳光曦在昏睡前的那一刻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最近常建索爱无度,想要就要,一刻也不能等,而且过程中放肆任性,疯狂惹火,就像把每一场欢爱都当成最后一次欢爱,把每一天都当成末日的狂欢。
他,怎么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该醒了吧你
这是赵国都城内最繁华的一条街。
这里有来自大周各国的特产商品,琳琅满目。只要你有银子,你在这里可以买到晋国的风干牛肉、北海的鱼虾干货、庞国的上等烟卷儿、蔡国的精美工艺品、百里国的瓷器、赵国的丝绸和精印书册、甚至还有来自倭国的刀具、西夷的香料毛毯。当然更多的还是各色包装精美的赵国特产——特别是那以前专供御用的来自欧阳府的金桂花所制的桂花酒、桂花茶、桂花糕、桂花油。
那熙熙攘攘的闹市里,最旺的三个铺子,一个表示欧阳桂花酒行,一个是常记珍珠行,还有一家是孙记特产店。
“这是?”常建看了这家常记珍珠行,开始犯嘀咕。
此常记不会和他有关系吧?
欧阳光曦浅笑着解释道:“这里最初是孙华透寄卖特产的店铺,后来他做得越来越好,就有了这店里的一半股份,后来慢慢收购了这三个店,但几年前他却准备偷偷卖掉。于是我便过来捡了个便宜……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孙华透要贱卖他人,还不如卖我呢。”
站在欧阳光曦和常建中间的那个瘦瘦的少年,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那你的店为何还……”常建问。
“这三件也算是孙华透创业的鉴证,倾注了他这么多心血,我当然还是要帮他留点儿纪念,于是最大的一件还是保持原样,卖他的那些各国特产。另两件小一些的,一间我哪来卖我们府里的桂花酒和桂花制品,一间拿了帮你卖珍珠。”
“我的珍珠?”常建瞪大眼,完全糊涂了。
“是啊,北海郡迷雾岛上来的。每年都托了人带一匣最上等的大珍珠,三匣小珍珠给你。可你说用不上,所以不是让人直接都送回我这里,说要我帮你保管?可是这一年一年的放着,保养也不易,不如请能工巧匠做成珍珠首饰,还能估高而售,帮你赚点零花钱,不亦快哉!”
常建的确是个天然呆,早忘了这茬了。自常建在迷雾岛一战帮岛民把侵略者完全地逐出,又教会了他们人工养殖珍珠,他便成了全岛最大的恩人。每年都有岛民把珍珠特产等心意送到轩辕不卓的节度使府去,轩辕不卓知道常建远在晋国,山长水远的,自己去一趟也不容易,只得又把东西转送到欧阳府去,叫欧阳光曦去送给常建,可第一次给常建,常建又说用不上,叫他帮他随便收着罢,这收着收着,居然就帮他开了个店……
常建这个店主,第一次来到以自己姓氏命名的店。整个店的设计非常高贵典雅,几个店员也都机灵懂事,长得眉目清秀,衣着华丽整洁,不同于其他店铺里的伙计。那些珍珠做的高级饰品自不必说,逛的人却并不多,的确是一整条街里最清净的店了,但听欧阳光曦说,赚的利润却是这条街最多的,果然不容小觑啊!
孙华透却拨着算盘珠儿,道:“这些珍珠是不要本钱的,别人赠送的,这店也不用租金,因为是欧阳大哥免费给的,成本只不过是请这些店员的费用,自然是所有店里成本最低、利润最高的,而且珍珠饰品是奢侈品,不需要用销量取胜,为了凸显其珍罕,甚至要限量销售,所以客最少但赚的最多,这又有什么稀奇你?”
常建却稀奇地瞧着孙华透,欣喜地摸摸他的脑袋,道:“看来十九的针扎了这么多日,药也灌了许多天,终于有点成效了……这脑袋现在清醒多了啊。”
孙华透却不理他,径直去孙记特产店里看热闹。那店里的摆设还是和当年的老店一样,不过现在的门面过大了两倍,装饰一新。他一进了店也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开始忙前忙后地收拾整理柜台,教训店员这个不应该这样摆,要那样摆。若不是欧阳公子一进了店就给那些店主打招呼,指着孙华透告诉他们这才是你们店真正的主人,八成他早已经被那些伙计给轰出店了。
常建欣慰地瞧着忙碌中的孙华透,猫到欧阳刚洗耳边道:“喂,你有没有觉得他忙起来的小样子,一点也不傻?”
欧阳光曦点头道:“你天天把他圈在院子里灌汤扎针,倒不如放他出来去旧地走走,这里是他经商起步的地方,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一定会激起他许多记忆。说不定他在这里忙一忙就会无药自愈了。”
常建也重重地一点头道:“嗯,你说的有理。他现在的心病就是赚的钱都亏空了,以为自己永无翻身之日了,若是现在他瞧着每日都有进账,又在不断赚钱,可以东山再起,说不定就能好了。”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孙华透直接坐到账房的位置,叫他们把账本拿过来,他开始核帐,神情淡定如常,一点也看不出毛病。
也只有现在,他才不会巴在常建身边,寸步不离,生怕常建飞了,他没有着落了。
常建突然心头一酸。孙华透就算傻了,所有人都不认识了,却还依然认识自己。现在他还凭了自己的惯性,可以继续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他还能有什么奢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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